「隻有我們在家。」楊舒汝端起酒杯,笑著說:「來吧,慶祝我們獨屬我們女人的晚餐。」
桌上的人笑起來,大家一起碰杯,駱十安端著小小的草莓牛奶杯子,著急地去碰杯。韋如夏端著杯子與她碰了一下,小傢夥高興地抱著杯子喝了一大杯牛奶。
吃過飯後,韋如夏將《團圓》的話劇票給了奶奶,駱十安拿著票在那裏數,小奶音格外可愛。
「1、2、3、4、5……爺爺、奶奶、爸爸、媽媽、我……哎呀,沒有哥哥的票。」
韋如夏正喝著水,聽到駱十安的話,她臉微微一紅。
楊舒汝噗嗤一聲笑出來,看了一眼韋如夏微紅的耳根,笑著和駱十安道:「有哥哥的,到時候你夏夏姐姐親自給他。」
韋如夏的臉紅得更厲害了。
駱瑭的票她確實想單獨給,但她不知道駱瑭什麽時候忙完,一直拖到演出前一個星期,還是駱瑭給她打的電話。
算起來,兩人已經有三個周沒見麵了,盡管在一個城市,也未必能保證每天都見。不過隻要在一個城市,韋如夏心裏就踏實。
接了韋如夏遞過來的票,駱瑭看了一眼,抬眸問韋如夏:「我媽說你去過我家了,怎麽沒把我的票一起給她?」
對於駱瑭的明知故問,韋如夏耳垂微紅,喝了一口果汁後,坦蕩蕩地回答道:「我隻是想見見你。」
駱瑭眉眼舒展,輕聲一笑。
韋如夏低頭也是一笑,她看著駱瑭,問道:「九月二十七晚八點,有時間嗎?」
「嗯。」駱瑭敲了敲票,淡淡得說:「那天也差不多忙完了。」
看著駱瑭有些疲憊的眉眼,韋如夏心疼之餘感慨了一句,開公司真是太累了。相比駱瑭,韋如夏覺得自己的累根本不算什麽。
緊張又忙碌地度過了一個周,話劇終於拉開了序幕。開演這天,上午進行最後一遍排練。排練結束,演員散開,韋如夏和編劇敲定最後臺詞。
「這句臺詞還是不要了吧,我也覺得太累贅了。」編劇和韋如夏確定道。
這個地方,一開始是韋如夏把劇本發給父親後,父親提的意見。她和編劇說後,編劇一直沒確定下來,最後演出前,編劇給了答覆。
「行。」韋如夏在劇本上做了標記,拿著劇本邊往後台走邊說:「我去找李翰說一下。」
晚上八點開演,演員服裝和道具都已經堆砌在了後臺,今天上午這場是帶妝換了演出服正正經經的彩排,後臺現在就有些亂了。
劇院的後臺很大,因爲主角有好幾套衣服,所以男女主角是有單獨的化妝間和更衣室的。李翰和江秋的化妝間是挨在一起的,韋如夏快走過去的時候,看到門沒關,她剛要推門進去,聽到了裏麵的談話。
是關於她的。
江秋已經換完衣服了,她過來找李翰約明天去哪兒玩兒的。兩人是好朋友,每次演出完了以後,都會約著出去玩兒。
「哎,咱們明天去玩兒,帶著韋導一起吧。」經過一個月的相處,李翰挺喜歡韋如夏的,他說:「韋導是老師的女兒,咱們怎麽著也該請她吃頓飯。」
「那算了,我不去了。」江秋語氣一變。
李翰自然聽得出,他看著江秋,有些無奈道:「你爲什麽不喜歡韋導?」
其實江秋對誰都挺冷淡的,除非是特別好的朋友,她平時對韋如夏和普通人差不多,要不是熟人也看不出她不喜歡韋如夏來。
江秋將手上的東西一放,她說道:「我隻是覺得老師不喜歡她,我也不喜歡她。」
她沒把更難聽的話說出來,因爲在她印象裏,韋子善是將自己貢獻給演藝事業的,她以他爲榜樣。她當時聽說老師有個女兒,心裏挺不舒服的。
江秋剛一說完,門就被推開了。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門外,韋如夏拿著劇本站在門外。她幷沒有刻意僞裝自己的表情,她就是讓江秋知道剛剛的話她都聽到了。
李翰自然察覺得出,他看著韋如夏,有些尷尬,他說:「韋導……」
「編劇剛剛跟我說的,這句臺詞不要了。」韋如夏將劇本遞給李翰,先交代了正事兒。交代完後,她抬眼看著江秋。
江秋倒沒有被撞破背後說人壞話的羞恥感,她仍然一副冷淡的表情看著韋如夏。
有時候,一些人的不爽真的來的很莫名其妙。她怎麽知道她爸爸不喜歡她,而這跟她又有什麽關係?
韋如夏看著江秋,突然一笑,她微微抬起下巴,對江秋道:「我爸說這是我第一次做話劇導演,讓我錄了發給他。江小姐好好演,到時候我爸肯定能看到你,別給他丟臉。」
她這番話,似是平平淡淡,沒有回應,但卻把江秋砸得喘不過氣來。她韋如夏再不濟,也比她強。江秋聽完臉色一變,韋如夏沒和她繼續囉嗦,出門繼續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