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竣鬆比高中時期要清爽了很多,當兵多年,他身姿比以前挺拔了不少,現在剃了平頭,穿著一身上黑下紅的馬褂長衫,看著帥氣又精神。
人長大了,長相會變,氣質也會變的,所有人都變得成熟穩重了,看著不是以前天天隻知道上課下課的小崽子了。
韓竣鬆楞了一下後,看她的眼神就變得十分複雜,韋如夏笑了笑,衝他點了點頭,說道:「恭喜恭喜,好久不見。」
今天胡吟吟和韓竣鬆大婚,兩個主人公都有得忙的,韋如夏剛說完,司儀就叫了韓竣鬆。韓竣鬆答應了一聲後,服從胡吟吟的指示,帶著韋如夏出去後,給她安排了位置。
中式婚禮現場,紅色長廊,賓客坐的都是紅木圓桌,整個現場的氛圍也格外喜慶,與韋如夏以前參加過的大不相同。
她被安排在了距離主台最近的那一桌,韋如夏第一次參加中式婚禮,國內這幾年結婚的玩兒法越來越多樣了。
韋如夏拿了手機出來,按了錄像。正錄著的時候,攝像頭不由自主地隨著一個人移動,不一會兒,那個人走到了她身邊,韋如夏將手機拿開,抬眸對上了他的視綫。
駱瑭麵色無瀾,雙眸依然深不見底,今天燈光比昨天好些,韋如夏能更清晰得看清楚他的長相。
少年時有少年的清爽幹淨,成年後有成年的貴氣穩重,單看著他的外表,韋如夏都有些移不開眼。
旁邊韓竣鬆沒仔細揣摩兩人的表情,隻拉開了韋如夏身邊的座位,笑著對駱瑭道:「駱瑭,你坐這兒吧。」
胡吟吟和韓竣鬆都是體製內的人,這一桌是主客,都是兩人的上司。而這些人,顯然也是認識駱瑭的,駱瑭一落座,就與他寒暄了起來。
他說話時的神態比昨晚要放鬆些,因爲場合比較隨意,又比較熟。看著他們聊天時的樣子,算起來就她一個外人。
婚禮很快進行,韋如夏全程都十分感動。當聽到司儀說道他們兩人相愛相守八年的時候,韋如夏的心像是被木頭撞了一下,悶悶的。
他們一直沒有分開,現在還結婚了,真是令人羨慕。
婚禮流程一結束,宴會開始,桌上開始上菜了。既然是安城的婚禮,上的菜也全是安城的本幫菜,依然甜,韋如夏這麽多年仍然適應不了。
她挑了幾道菜簡單吃了幾口,還是用紅酒壓下了甜意。除了她以外,旁邊的駱瑭也沒怎麽動筷子。今天的菜還挺正宗的,他也不吃甜了?口味不能變吧?
不過這麽多年過去,他除了口味,其他的可能變了。有可能變了很少她還能尋到以前的蹤跡,有可能變了很多對她來說完全是個陌生人了。
他們兩人全程沒有交流,說陌生人也不爲過了。
正在韋如夏想著的時候,最新上了一道板栗燒鶏,這道菜是北方菜。
沒想到會有這道菜,韋如夏小小的「咦」了一聲,拿了筷子去夾。在她去夾著的時候,旁邊一對夫妻裏的妻子小聲道:「板栗燒鶏,我最喜歡吃板栗燒鶏了。」
丈夫一聽,笑著去轉餐桌,邊轉邊道:「你有什麽不喜歡的?」
丈夫說話的時候沒看到韋如夏在夾,他剛轉了一點,他旁邊的長者就提醒了一句:「齊鬆,駱總還在夾菜呢。」
齊鬆聽到,下意識看了駱瑭一眼。果然,駱瑭正在夾鶏塊,他一臉不好意思地停止了轉桌。而韋如夏就趁著他停止轉桌的時候,夾了一塊鶏肉。在她夾完後,她看了一眼駱瑭,駱瑭盤子裏放了一塊沒有吃的鶏塊。
桌子轉動,韋如夏咬了一口鶏肉,嘖,還是甜的。
胡吟吟和韓竣鬆換了衣服後,先到了韋如夏他們這桌來敬酒。敬酒的時候,胡吟吟又差點當著領導的麵哭起來。韋如夏笑著抱著她,說道:「讓新娘子哭,我自罰一杯好不好?」
胡吟吟帶著哭腔,擔心道:「你別罰了,不要喝太多酒。」
「能喝得了,我酒量很好。」喉間哼笑一聲,韋如夏將高腳杯倒滿,她和胡吟吟一碰杯,笑道:「祝你們百年好合。」
說完,韋如夏沒有含糊,一杯紅酒一飲而盡。
她骨子裏還是帶著邊疆小鎮女人的豪爽的,看得桌上的賓客吃驚得叫好連連。韋如夏喝完以後,神色沒什麽變化,笑著坐下了。
韋如夏喝這杯酒,一來是她酒量確實大,二來是她今天確實高興,但胡吟吟顯然誤會了她的意思。在宴會結束的時候,韋如夏和胡吟吟告別,胡吟吟問了一句:「你現在住哪兒啊?」
以爲胡吟吟是日後要去找她玩兒,韋如夏笑著說道:「安淮酒店,我打個車……」
「駱瑭駱瑭,你回家對嗎?」胡吟吟叫了一聲旁邊和韓竣鬆正在說話的駱瑭,問了一句。
她老公和駱瑭齊齊回頭,韋如夏心下一緊。
在得到駱瑭確定的回答後,胡吟吟笑起來,拉著韋如夏說道:「那你送一下夏夏吧,她住安淮酒店,剛好順路。」
察覺到胡吟吟的意圖,韋如夏趕緊拒絕:「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