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駱瑭的公司肯定家人的扶持和幫助,但岑念白幷不否認駱瑭的傑出。當年他研究生在讀的時候就組建團隊做遊戲,遊戲大獲成功後,如今互聯網的相關行業也陸續展開,lo公司已經成爲國內首屈一指的互聯網公司。

人人都以爲lo公司的老總會是個死肥宅,但前些年lo剛上市時,被市政府評爲安城十大傑出青年代表,媒體採訪的時候放過他的照片,駱總一時間成爲了有顔有才又多金的大衆情人。

這與韋如夏想的不一樣,按照他高中時的表現,韋如夏一度以爲他會成爲漫畫家。

岑念白給韋如夏續了酒,伸出胳膊來讓韋如夏挎著,他還是要介紹駱瑭給韋如夏認識認識,說不定就能接了lo的大單呢。lo的報酬肯定比他們公司優厚得多,韋如夏說不定就因此留在國內了。

韋如夏跟著岑念白走過去的時候,聽到駱瑭正和身邊的人說著什麽。那人韋如夏剛剛和他打過招呼,是做紅木生意的大拿,身邊跟著是他女兒,溫婉端莊。在父親和她介紹駱瑭時,女人微紅了臉頰。

晚宴幷不是隻有生意洽談,有時候也會變成相親宴。

韋如夏微吸了一口涼氣,眉毛略略一挑,心下一笑。

「駱總您好。」岑念白和駱瑭有過幾麵之緣,他笑著與駱瑭握手打了招呼。

他不是一個人過來的,他身邊還跟著一個女人。女人穿著葉黃色的絲綢吊帶晚禮服,簡約又簡單,晚禮服將她姣好的身段勾勒出來,配著她的笑帶著些淡然的風情。她個子很高,腳上穿著不算高的高跟鞋,露出了半截勻稱白晰的小腿。

駱瑭隻打量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綫,他與岑念白寒暄。聲音低沉好聽,唇角帶著得體的笑,遠不是以前那個高冷到不敢讓人接近的校霸。

他變得很成熟,很精英,很斯文,仍然帶著一股仙氣,像說著話就飄遠了。

韋如夏聽著他的聲音,一個個音節像是從鋼琴裏蹦出來,在她的耳朵裏開了花兒。連旁邊岑念白介紹她,她都沒聽到。

「如夏。」岑念白無奈一笑,又叫了一聲。

「嗯?」韋如夏回神,抬眼對上了駱瑭看過來的視綫,她一笑,伸手與男人握手,道:「駱總您好,我叫韋如夏,其實我和您做過兩年鄰居。」

岑念白驚訝地挑了挑眉,她怎麽沒跟他說過這個?

不隻岑念白驚訝,麵前的駱瑭眼角也是微微一挑,他看著韋如夏,伸手與她握手,沉聲道。

「哦?哪兩年?」

與男人一握,韋如夏掌心有些汗,有些涼,而他的手則溫暖幹燥得多。韋如夏微抿唇一笑,淡笑道:「駱總真是貴人多忘事,記不得也就記不得了吧。」

韋如夏和駱瑭聊了一下廣告宣傳片的事情,如岑念白所說,lo公司的宣傳片都有專門的宣發團隊做。

既然生意談不攏,韋如夏也沒多與他膠著。和岑念白又待了一會兒後,精神就撐不大住了。岑念白也沒有繼續待,帶著她一起早退了。

被岑念白送回酒店,韋如夏去洗了個澡。洗過澡後,她從行李箱裏拿了一塊手機出來。這是她高中時用的那塊手機,她一直用到她大學畢業才換了新的。

手機裏的軟件都沒有刪,韋如夏找到微信的圖標點開了。

連絡人那一欄,置頂的就是「糖糖」,韋如夏點開後上下滑動,聊天記錄要麽是講題,要麽是視頻發起,視頻掛斷的提示。每一條提示上麵,都顯示了當時的日期。

韋如夏點開駱瑭的朋友圈,朋友圈裏空空如也,顯示一條綫。這要麽說明駱瑭這個號已經棄用了,要麽說明駱瑭已經將她拉黑了。

想到這裏,韋如夏將她和駱瑭的聊天記錄一截,然後將圖片編輯,用筆劃出了聊天記錄上顯示日期,幷在圖片上寫了三個字「這兩年」。

圖片做完之後,韋如夏將圖片發了出去。圖片發送得很順利,沒有顯示對方拒收,也沒有顯示她不是對方好友,韋如夏一楞。

駱瑭坐在黑漆漆的房間裏,他看著微信上剛剛收到的那條消息,黑夜裏,男人的雙眸似乎比夜還黑。他手臂撐在沙發上,輕笑一聲。

你還知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