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瑭排隊站在她的身後,看著韋如夏正對他站著,身體歪斜向一邊,越過他的身體看著後麵。他看了一眼韋如夏眼睛裏的笑,也回頭看了一眼。
「想坐?」駱瑭回頭時,綠皮火車還剩一個小尾巴,漸漸駛離了他們的視綫。
安城發展很快,現在綠皮火車基本被廢,隻剩下高鐵在跑。韋如夏剛才看的那輛,也不是拉人的,是拉貨的。
收回視綫,韋如夏抬眸看了駱瑭一眼,她點了點頭,說道:「我媽媽跟我說,她當年離開安城的時候,坐得就是這種慢悠悠的火車。跑起來像個小老頭,但沿途能看到大半個國家的風景,天氣從冷到熱,由濕潤到幹燥,很奇妙。」
韋如夏很少提起她的母親,今天看到綠皮火車,不知怎麽就想到了她。和駱瑭在一起,心情比往日放鬆,不知不覺就說了這麽多。
「我沒有坐過,也想坐坐看。」
說完後,韋如夏又和駱瑭一笑,這邊不知道誰說了一聲車來了,韋如夏回過頭去,跟著隊伍上了車。
駱瑭跟在韋如夏的身後,臨上車前他抬眸看了一眼早已消失在視綫內的綠皮火車。今天天氣很好,傍晚的陽光鋪灑在軌道上,將厚重冷硬的車軌都覆蓋了一層暖意。
木城比安城偏北,氣候上要冷幹一些。籃球聯賽在木城市區的體育館舉行,各個高校籃球隊的隊員都被安排在籃球館附近的酒店住宿。
剛到酒店,聯賽工作人員安排大家吃了飯。駱瑭和其他球員被帶去熟悉場地,明天上午他們就有一場比賽。
駱瑭他們去熟悉場地,韋如夏回房間將東西收拾好,也走出酒店去了體育館。
十一月的木城比安城要冷得多,韋如夏穿著長褲,將外套的領子高高的拉起,隻露出高高的鼻梁和英氣的眉眼。
她去的時候,駱瑭他們已經快要結束了。她怕打擾到駱瑭訓練,索性沒有進去,就待在籃球館門口等著。
現在已經晚上八點,體育館內挺安靜的,偶爾會有一小隊人走過,都是參加籃球聯賽的球員。
打籃球的個子都不矮,韋如夏還看到有幾個鶴立鶏群看著得有兩米的。高個子是天賦,但也有短板,相對來說協調性就不是很好。
韋如夏不懂籃球,她隻是自己瞎想。想著的時候,籃球館內傳來王野說話的聲音。
「就這樣,今晚早點休息,保持充沛的精神和體力。」
駱瑭在出門時,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玉蘭樹下的韋如夏,她穿著深色的衣服,隱入夜幕之中,隻有一張小臉蛋,白晰的引人注目。
王野安排完後,大家解散,駱瑭起身朝著她走了過去。
駱瑭剛剛打完球,身上還帶著一股熱氣,少年身上的熱氣帶著股澎湃的熱血感,清爽幹淨,感受到後讓別人也變得有精神。
他上麵套了外套,下麵還穿著籃球鞋和籃球短褲,韋如夏看了一眼他緊致修長的小腿,問道:「不冷嗎?」
「不冷。」駱瑭剛運動完,身上沒怎麽出汗,但身體還是熱的。他看了一眼四周,說道:「走走嗎?」
現在才八點,回去也睡不著,倒不如出去逛逛。而且比賽前,也要保持愉悅的身心,該放鬆還是要放鬆的。
「好啊。」韋如夏從白玉蘭樹邊的小臺階上跳下來,跟上了駱瑭。
這個體育館很大,它附近有木城植物園和木城公園,連帶著將它也弄成了一個大花園。籃球館附近沒什麽人,但往前麵走走,會碰到散步的市民。
木城以丘陵爲主,算是個山城。路鋪得很平,但地勢上上下,走起來像是在爬山一樣。他們沿著體育館墻邊的小路走的,人行道上都被鋪了地磚,強迫症看著很舒服。
旁邊的高墻後,連接著的是木城植物園。韋如夏邊和駱瑭說著話,邊抬頭看著那邊的從高墻後探出來的植物。
沿途地勢不平,高墻也一會兒高一會兒低的,高墻那邊的樹枝和花朵,有時候伸手就能碰到,有時候跳起來也未必能夠得著。
「你們明天早上和哪個學校打?」韋如夏抬頭看著植物園內的伸出的枝丫,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駱瑭閑聊。
駱瑭走在她身邊,兩個人的影子被路燈拉近又拉遠,靠得很近。他踩著地磚,下巴埋在衣領下,淡淡應了一聲:「木城一中。」
剛來就碰到東道主,而且是厲害的東道主,明早那一場就比較難打。
駱瑭說完,身邊的韋如夏幷沒有回應,她突然加快腳步,小跑了起來。駱瑭抬頭看過去的時候,韋如夏正借力跳起來,伸手去夠高墻邊植物園裏伸出來的樹枝。
樹枝上開著一簇簇淡紫色的花兒,少女身材高挑輕盈,彈跳力不錯,而奈何樹枝太高,她這一跳也隻是夠了一片葉子。
韋如夏手上捏著一片葉子落了地。
這個地方的地勢有些高,墻就和她一樣高了,而樹枝搭在墻上,更是又高處了一截。她抬眼望過去,這附近就隻有這個地方有這種花。
韋如夏往後撤步,準備再跑一次借力去摘。但她後腳剛剛一退,就靠到了一個人的胸腔上。兩人身體貼在一起,一雙手臂纏在她的腰間,她隻覺得腰部被人箍住,晃神間,韋如夏雙腿離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