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是碗清水而已。

加了幾滴無害的青草汁,給清澈透亮的水添加了顏色,本質上還是一碗清水。但謝沉心中失望,並不想多加言語。

隻要侍劍喝下這碗水,什麼事都沒有,她自然會明白。

然而,聽到他的吩咐,侍劍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謝沉微訝,轉頭看去,就看到一張驚慌的臉。

“公子,她毫無誠意,何必跟她多言?”侍劍心中有鬼,不敢跟他對視,轉而看向韶音,用憤恨的表情掩蓋慌亂,“宋小姐,你若還要半分臉麵,就速速離去,不要再糾纏我家公子!”

謝沉眉頭微皺,對她極為失禮的話有些不滿,但嘴唇動了動,什麼也沒說。

她並不怎麼喜歡他,如同他之前猜測的那樣,多半是嘩眾取寵。即是如此,走了便好,以後都不必再有瓜葛。

“宋小姐,請回。”他冷淡客氣道。

韶音笑了。

俯身,端起桌上的白玉碗。

“你做什麼?”謝沉皺起眉頭,以為她又要喝了,便要阻止她。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何必爭一時之氣?

還沒開口,就聽她道:“謝沉,你大可拒絕我,但現在這般,是戲弄我玩嗎?”

她可以離去,可以從此不再出現在他麵前,可以去喜歡別人,什麼都好。但是,他今日擺的這個局,不說清楚,她是不會走的。

謝沉冷下臉:“接受與否,是你的事。”

要證明喜歡他,就隻有這一個方法。

“看來你沒聽明白。”韶音斂起笑意,“那我換個說法。用這種手段打發我,沒門!”

她真心實意地追求過他很長時間,為他做了不少事情。即便全部歸為她心甘情願,但他享受到便利,並且沒拒絕,不是嗎?

——那種輕飄飄的“宋小姐以後莫再如此”就不要拿出來說了。

謝沉臉上微露怒意,伸手道:“拿來。”

既然她非要知道,那他就告訴她,“愛我就喝下毒.藥”,隻是一個考驗。她喝下這碗水,什麼事也不會有,並不會腸穿肚爛。

韶音挑挑眉,將碗遞過去。謝沉接過,仰頭便飲。

“不可!”隻聽一聲尖利慌亂的叫聲,侍劍睜大眼睛,猛地朝他撲去。

韶音唇角揚起,揮出一道掌風,阻止了她。

“公子!”侍劍被阻,眼睜睜地看著謝沉仰頭飲毒,隻覺晴天霹靂。

那不是什麼清水,是貨真價實的毒.藥啊!

後悔,驚恐,慌亂,齊齊湧入腦中,堵塞得滿滿當當,她一時間無暇思考,衝不破韶音的防線,張口便喊:“公子!不能喝!”

但謝沉已經喝下一口。

幾乎是同時,他眼眸微睜,變了臉色。

加了青草汁的清水,不是此等口感。可惜,他為了早點送韶音離開,飲得很急。等到反應過來口感異樣,已經遲了。

將碗一擲,立即運功逼毒。

韶音眼帶笑意,飛身接過白玉碗,足尖在地麵上一點,翻身回到原處,並指在謝沉穴位上一點。

正運功逼毒的謝沉,瞬間破功,沉臉看去:“此是何意?”

韶音端著白玉碗,挑眉:“你又是何意?”

他自己要喝的。

現在又要吐。

什麼意思?在她麵前表演雜技呢?

謝沉臉色不好。

他還在娘胎裏時,因為母親被人下毒,以至他一出生身體就不好。這一口下肚,胃部頓時傳來燒灼感。

僅僅是一口,便如此厲害,可見這碗水中的毒性之烈!他顧不得想,明明是碗清水為何含有劇毒,當即盤腿坐下,運功逼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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