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料到,再想見到她,竟這麼難。

“我不想再看見你,薄晉言!”爭吵時,她冷冷說出的那句話,又一次回蕩在耳邊。

眉頭緊緊皺起,他仰頭一口飲盡咖啡,走回辦公桌邊,將空杯子放在桌上。

“咚”的一聲。

他煩躁地扯鬆領帶,視線沒有目的,在辦公室內遊移。她真的讓他再也找不到。她怎麼做到的?

薄晉言無法理解,心裏難以遏製的生出幾分後悔。當時讓她求他,他可能有些衝動了。

雖然她跟蔣依蘭聯手,試圖背叛他,但並沒有造成損失,不是嗎?她要背叛他,讓她背叛就是了,反正她又不可能真的傷害到他。

他為什麼要跟她爭吵,把她驚走?

他就不能當做不知道,暗中提防著她,平時該怎麼過還怎麼過?

但是,怎麼可能呢?隻是一個女人,區區一個女人,他怎麼能讓她騎在頭上,把他當傻子戲耍和玩弄?

“咚咚。”有人敲門。

薄晉言抬頭:“進來。”

他的一位助理推門進來,手裏是幾份打印文件,說道:“薄總,有人拍到幾張照片,看上去像程小姐。”

薄晉言麵無表情地接過,隻看了一眼,眉頭就皺起來。等全部看完,他把紙張一扔:“不是她。”

助理低頭道:“是,那我下去了,有消息再來彙報薄總。”

收起桌上的幾張打印文件,以及不小心掉落在地上的一張,輕手輕腳地退出去了。

薄晉言在辦公室的門被關上後,心煩得皺緊眉頭,臉色格外難看,屬於看什麼都不順眼。

“程思音!”他一掌按在桌上,從牙縫裏擠出來道。

她到底跑哪裏去了?!

與此同時。

蔣依蘭剛剛送走稟報事情的下屬,看著辦公室的門關上,她頓時卸下冷靜沉著的麵具,疲憊和煩躁湧上來。

整個人往椅子上一躺,既沒有少當家的幹練,也沒有名門千金的優雅。雙眼懶散無神,像一條鹹魚。

雖然那件事情搞砸了,但是蔣聞誌並沒有收回對她的栽培,她仍舊是被他扶著坐上了少當家的位置。

蔣聞誌近幾年身體不太好,對她的管教卻很嚴厲,不壓榨出她的潛力不罷休。

蔣依蘭這半年來,幾乎沒睡幾個整覺,天天被大事小事纏身。她無比期望有一個信得過的,能幹的助手在身邊。

蔣聞誌鐵血手腕,義氣服人,手下其實很服從。隻不過,再服從的人,在不背叛的大前提下,也會因為利益而有著種種心思。就是這些小心思,讓她煩不勝煩。

蔣達幫了她不少,但是不夠。蔣依蘭想要一個貼心的,能聽她種種抱怨的,會揣摩她的心意,主動為她解決麻煩的人。

蔣達做不到。一來是他的性格,不是會聽人抱怨的那種。二來,他畢竟是個男人,有很多話不方便跟他說。

當初,她看上了韶音……

想到半年前她氣憤之下打了一通電話,然後就收到五千萬退款,蔣依蘭有些後悔。

她當時氣急了,以為韶音收了她的錢,卻向著薄晉言,兩人聯手給她挖坑,因此打電話過去罵她。

收到五千萬的退款後,她才想到,或許其中有隱情,比如薄晉言太狗了,發現了她們合作的事。隨即,薄晉言發出的尋人令,讓她徹底確認了自己的猜想。

她很後悔。因為她的急脾氣,因為她的自以為是,損失了一個很好的助手。為了彌補,她隨後讓人發出尋人令,並且懸賞金額不多不少,是韶音退回來的五千萬。

蔣依蘭想讓她知道,這裏是她可以回來,躲避薄晉言的地方。她們仍然可以合作,她還會重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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