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她咬了咬唇, 說道:“我們不敢讓她缺胳膊少腿, 難道還不敢做別的嗎?”

比如給她睡小黑屋, 給她吃豬食,天天找人嚇唬她,讓她日夜不寧。

“我會為她報仇。”薄晉言淡淡說道。

他愛她,這是他愛她的方式,蔣依蘭別想挑撥他們。

蔣依蘭不甘心,但她已經感覺到自己又輸了。還想再說什麼,那邊蔣聞誌叫道:“蘭蘭。”

不得已,蔣依蘭掛了電話。

車子裏,她和蔣聞誌坐在後排。被薄晉言抓住後,發生了一些事情,讓蔣聞誌心力交瘁。

“別招惹他。”蔣聞誌閉著眼睛說道。

他就這麼一個女兒,不想她落在薄晉言那個心狠手辣的男人手裏吃苦頭。

“爸爸……”蔣依蘭難堪地咬唇。蔣聞誌的話,落在她的耳中,跟薄晉言的話重疊起來“那是因為你無能”。

因為她無能,所以蔣聞誌讓她躲遠點,不要跟薄晉言碰上。

驕傲了二十多年的大小姐,肯承認自己無能嗎?點點火光在她眼底跳躍,越來越明亮,她似下定了決心,抬起頭道:“爸爸!”

*

辦公室裏。

一切歸於平靜,韶音伸了個懶腰,瞅了眼極具質感的皮質沙發,她走過去坐下。

“恭喜。”

薄晉言看過去道:“什麼?”

“恭喜你又贏了。”韶音陷入柔軟和彈性兼備的沙發裏,舒服地眯起眼睛。

薄晉言抿了抿唇,並沒有感到喜悅。贏了一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大小姐,是什麼值得恭喜的事嗎?

反倒是被蔣依蘭抓了一回,還讓喜歡的女人被帶走,令他大為不快。

“你沒事?”他低聲問道。

韶音懶洋洋搖了下頭:“沒事,他們沒苛待我。”

一回生二回熟,再次回到他身邊,她很放鬆,整個人都陷進沙發裏。

她並沒有交談的意思,而薄晉言此刻也不知道跟她說些什麼。

他們近來聚少離多,加上她又變了,薄晉言……亦覺生疏。

他不禁對蔣依蘭生出怨怒來。

本來他和韶音之間,已經打破僵局,開始升溫了。她帶他逛商場,給他買衣服,氣氛正好。

因為蔣依蘭的胡來,讓他們再次分離,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不肯下跪、棄她於身後,薄晉言感覺他們之間的那絲親密不見了。

“累不累?”他站起身,拿起外套,“我送你回去休息?”

韶音懶懶睜開眼睛,點點頭:“好。”

起身,跟著他走出辦公室。

路上。

車子裏的冷氣開得正好,一片安靜的氛圍中,薄晉言忍不住開口道:“把你留下,是因為蔣依蘭不敢傷害你。”

否則,必會遭到他的瘋狂報複。蔣依蘭不敢,就算她敢,蔣達、蔣聞誌也會勸著她。

他在解釋,希望她不要被蔣依蘭挑撥到,對他有不滿。

“我知道了。”韶音點點頭。

她神情淡淡,看不出不快,也看不出釋懷。

“你生氣了?”薄晉言將車子靠邊停下,側頭看向她問道。

韶音轉過頭,跟他視線對上:“沒怎麼生氣。或許你不相信,但我對你並沒有很高的要求。”

她的表情並不敷衍,讓薄晉言意識到她的確沒有生氣。

為什麼?薄晉言想問,嘴唇微動,幾乎是這個念頭才起,答案就在心頭冒出來——她不愛他。

沒有深深的愛,就不會有高高的期待,也就不會生氣、對他失望。誰會要求一個路人對自己負責?

想通這一點,薄晉言心裏難受。他收回視線,重新啟動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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