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依蘭看著那隻裝不了多少東西的雙肩包,揚起眉毛:“隻有這些?”

“不敢耽誤蔣小姐的時間。”韶音說道,“我帶了隨身的一些東西。其他的,蔣小姐讓人來丟就是。”

“你還挺識相。”蔣依蘭有些意外,抱起手臂,上下打量她,“比我預料的識相。”

來之前,蔣依蘭想過可能會發生的局麵。比如,韶音不肯離開,用“我愛他”“除非他讓我走否則我絕不離開他”等理由,非要留下。

幸好她不頭鐵。不然她會讓她知道,不管多麼鐵的頭,到她這裏都像豆腐一樣嫩。

“錢已經打過去了。”她下巴往外揚了揚,“你可以走了。”

她和上個世界的白老爺子一樣,打錢非常痛快,是韶音喜歡的客戶。

於是喜歡的客戶,她一向服務周到,於是說道:“蔣小姐,還有件事情。”

“講。”

“我不打招呼就走,薄先生可能會找我。蔣小姐也知道,他雖然要跟你訂婚,卻還敢養女人。我對他來說,是有一點不同的。”

蔣依蘭的臉色陡然沉下來。

韶音不緊不慢地道:“以薄先生的本事,不管我藏去哪裏,想必他都能找到。”

蔣依蘭冷著臉:“所以?”

“不如蔣小姐為我指一條路?”韶音目光真誠地說,“這樣可以證明我的誠意,我真的願意拿錢走人,從此離開他的視線。”

她臉上隻差沒寫上“如果被他找到,請蔣小姐不要喊我還錢”。

蔣依蘭無語。

她長這麼大,隻見過厚顏無恥的男人,還從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女人。

“薄晉言對你,圖什麼?”她精致的眉頭緊鎖,一臉難以理解。

圖她沒心沒肺?圖她眼裏隻有錢?還是圖她厚臉皮?

“這個想必隻有薄先生知道了。”韶音微笑著答。

她是個滑不溜手的女人,絕不像她看上去的純質無辜。蔣依蘭冷笑一聲,揚起下巴:“那你跟我走吧!”

不管這女人究竟多深的心機,她都要她翻不起浪花——跟她去蔣家,料她沒辦法在她眼皮子底下搞事情。

而她藏身蔣家,薄晉言想必也不敢大張旗鼓地找她,除非他想被她爸爸拿槍指著頭。

“感謝蔣小姐收留!”韶音立刻說道。

蔣依蘭打量她兩眼,轉身往外走去。

本來還想參觀下薄晉言的臥室,現在也沒必要了。這女人都在她手上了,薄晉言怎樣還重要嗎?

“蔣小姐,麻煩你將這幾塊手表退一下。”韶音從茶幾下麵拿出一隻手袋,追上蔣依蘭遞過去道。

蔣依蘭本來想說,你不能自己退?緊接著想到,她就要跟她去蔣家,為了躲薄晉言,肯定是不出門比較好。

於是她接過來,打開一看:“你買的?”

“嗯。”韶音點點頭。

“薄晉言對你不錯。”蔣依蘭的聲音帶著幾分危險。

韶音便道:“錢上麵很大方。”

“你隻喜歡他的錢?”大概是她表現得太坦然了,蔣依蘭忍不住了,“對他就沒有一點點想法?”

韶音揚起眉頭,一臉不解地道:“不然呢?”

不然?什麼不然?!

薄晉言那麼優秀的男人!渾身上下都鑲鑽的!她居然不圖他的人?!

“這個,”從蔣依蘭的臉上看出她的不相信,韶音撓了撓鼻尖,有些赧然地說:“大概每個人喜歡的類型不同吧。”

上了車。

蔣依蘭一邊發動車子,一邊隨口問道:“是嗎?那你喜歡的類型是?”

“要帥。”

薄晉言不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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