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半條街上的人也很喜歡站在路邊和他們說話,偶爾還會有人送他們些家裏做的芝麻糖,飴糖之類的。

畢竟快要年終了,不少人家家裏都開始做些零嘴給孩子吃了。

滿寶他們也不是什麼東西都收的,基本上這種小零嘴都會收,收了就放到自己隨身帶的荷包或兜裏。

然後推著車開始沿街清掃垃圾。

魏亭幾個偷偷摸摸的躲在車後麵看,看了老半天,疑惑得不得了,「不是說被罰嗎?我怎麼看他們挺樂在其中的?」

「苦中作樂吧?」

「苦中作樂個屁呀,看他們收了多少東西,像是苦嗎?走,我們上去找他們說說話去。」

於是魏亭領著一幫人呼啦啦的沖了出來,一下就把三人給圍住了,問道:「我才聽說你們被你們家的老師罰掃大街,我還不信呢,結果是真的,你們做了什麼壞事,竟然被罰掃大街?」

魏亭左右看了看,壓低了聲音問道:「是不是你們偷偷跑到府學裏來偷看書的事被你們老師知道了?」

三人:……不,你想多了,這事還是我們先生指點我們幹的呢。

滿寶握著掃帚揮手道:「你們要來幫忙嗎?不幫就讓開,一會兒太陽落山了我們掃不完,我們就要摸黑幹活兒了。」

魏亭看了一眼他們手裏的掃帚,再看一眼那破推車,最後看了一眼那長長的街道,忍不住退了一步,連連搖頭。

大家也跟著退後了一些。

滿寶就嘆息了一聲,「沒義氣!」

「不是,你們得先告訴我們,你們為什麼被罰吧?」

白善讓他們推開,他要掃地,道:「被罰又不是好事,你們又不幫忙,憑什麼告訴你們?不說!」

白二郎連連點頭,「就是,就是。」

因為人多,大家又嘻嘻哈哈的說話,魏亭他們倒沒覺得丟臉,跟著走了一段後,也不知道是同情心作祟,還是就好奇他們被罰的原因,擼了袖子便幫忙鏟垃圾和推車子。

有他們幫忙,今天打掃的速度便快了許多,到達最後一段時,白善拍了拍手道:「行了,為了答謝你們,我請你們吃饢餅。」

「得了吧,我們也不喜歡你的饢餅,你就告訴我們,你們為什麼受罰就行。」

七八個少年就蹲在街邊說話。

白善當然不可能告訴他們白凝設計滿寶的事,隻道:「也沒什麼,就是我們三個和一個人打架了,先生罰我們。」

「和誰呀,輸了還是贏了?」

白二郎:「那不是廢話嗎?我們三個打一個那還能輸了嗎?」

「明白了,一定是打得太狠了,把人給打壞了。」

「打壞了才罰掃大街?要換我家,早打得屁股開花去跪祠堂了。」

「那你願意被打屁股還是願意來掃大街呀?」

那人仔細的想了想後道:「我還是願意被打屁股跪祠堂,你們先生罰的也別緻,竟然罰你們來掃大街。」

滿寶闢謠道:「我們沒把人打壞,就是皮肉傷而已,先生罰我們是因為我們不該動手打架。」

魏亭很好奇,「是誰呀?你們竟然三個打一個?」

這也不是什麼秘密,知道了事情,魏亭他們略一打聽就能知道,所以白善直接道:「是我們家隔壁白府裏的二公子白凝。」

「咦,不是說那是你同族嗎?」

在益州城裏,這種關係就不可能成為秘密。

當初冬至宴魏家也有人去了的,所以過後沒多久魏亭就知道新來的員外散騎侍郎是白善的同族堂伯。

當然,這種關係更新會傳得很快,因此府學裏大部分學生也都知道了。

這也是府學學生們的課程之一,雖然從未列成課,但這幾戶是默認的私下必修課之一。

這也是莊先生能夠對益州城的勢力如數家珍的原因,因為往前三十年,他有近十年的時間在修這門勢力課。

白善也不意外他們會知道,他肚子有點兒餓了,招呼大吉去買些饢餅來吃,然後才回答道:「誰說同族就不能打架了?同門師姐弟都還有打起來的時候呢。」

滿寶和白二郎深以為然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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