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文海被關在牢裏七八天了,人瘦了一圈,但看著精神還可以,不像是受到過虐待的。

應家這邊的人稍稍鬆了一口氣,季家的人看到應文海卻不多開心,臉色很難看。

這個案子是在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發生的,加上應文海也不抵賴,所以特別好審,前期一點技術含量也沒有。

真正有技術含量的是,在應文海和一眾證人做完棲霞山的口供後兩家的辯護,其實就是應家的辯護。

應家的意思很明了,出手傷馬致季浩墜馬是應文海不對,但他本意不是要害季浩,且前情季浩的錯誤顯然更多,畢竟是他先挑著人罵的。

人在激動之下做出攻擊的反應是正常的。

季老夫人沉著臉坐在一旁,自有季翔上前辯駁,他們季家也不是不佔理的,比如他們為什麼在棲霞山上吵起來?

還不是因為一個月前春風樓的事。

當時季翔隻有半個月的假,這還不算來回花費的時間,所以他沒那麼多時間處理這事,加上先前已和應家交流過了處理意見,各家的孩子各家帶回去教,春風樓的損失一家一半,讓他中途出爾反爾自然抹不開麵。

所以他沒有就季浩胸口上的那道傷再去找應家。

這會子他提出來,理由也很充分,“我兒到底隻有十六歲,應文海讓他傷了這麼重,他們又素來有矛盾,吵嘴兩句是正常的,但再吵嘴,他也不該動手。”

“別說無意,哪個小子才學騎馬時沒被教過,亂馬是會死人的,他背後給我兒的馬來那麼一鞭子,馬豈能不亂?”

季家這邊連連點頭。

應煒愣了一下,問道︰“什麼叫春風樓受傷?當時春風樓鬥毆,我兒也受傷了的……”

“哼,你兒子是受傷了,但那都是皮肉傷,我是後來才知道,我兒胸口上被人用銀釵劃了一道,傷口不淺,且上麵還塗抹了些髒東西,使傷口不能愈合。”季翔道︰“如此心機,若當時他塗的是一些毒藥呢?”

應煒立即道︰“季大人,你可不要血口噴人,當時是你我一起去春風樓裏領孩子的,我們都看著了,除了臉上的一些傷,他們並沒有受其他的傷,你說季浩胸口上的傷是我兒傷的,我卻不敢認。”

一直安靜的唐縣令這才輕咳一聲,插話道︰“應大人,此事我知道,不巧,告訴季家季浩身上有傷的也是在下,而應文海也承認了季浩當時胸前有傷。”

他看向堂下一直跪著不說話的應文海,笑問︰“應文海,本官說的對不對?”

應文海低頭道︰“對。”

應煒是怎麼也沒想到還有這一出,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氣得差點倒仰。

唐縣令道︰“應文海雖然認下了此事,不過本官還有些疑慮一直未曾得到答案,正巧今日應大人和應太太都在此,正好解我心中疑慮。”

唐縣令準備得特別充分,當初棲霞山案件一發,應文海的小廝就被他拿了,然後應文海也被他關進大牢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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