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越發確定她背後有名師指導。

看完了一撥病人,紀大夫在等待病人的中途和滿寶聊天,「昨日你帶回去的脈案看過了嗎?」

「看過了。」在念的過程中記了一遍,這不就是看過了嗎?

「看了多少個?」

「全部看了一遍。」

紀大夫挑眉,頷首道:「不錯,不錯,你先生看過了嗎?」

「他說他會看的。」看是一定會看的,那畢竟是他心心唸唸的東西,說不定昨天晚上他還熬夜了呢。

嗯,今天晚上可以問一問莫老師,和他探討一下那些脈案,說起來她還時間對比脈案開方呢。

這麼一想,滿寶將本子翻到最前麵,看了一遍脈案後提筆在最後的留空處寫處方。

寫完後給紀大夫看,「您覺得我這藥方怎麼樣?」

紀大夫看了一眼,看出是昨天的脈案,他讓夥計換了硃筆來,拿了一小管筆在她的藥方下補充上,「病人體虛,不受補,這個劑量得少一些……」

滿寶看他寫得工工整整的,忍不住問,「紀大夫,你明明也能寫楷書,為何寫藥方時那麼潦草,我都看不懂。」

「後麵排隊等著這麼多病人,一筆一劃的寫那得費多少時間?」紀大夫道:「看病的時候也得顧及病人的心情,你看今日來看病的病人,雖然也要給你看一遍,但他們就沒昨日那麼生氣了是不是?」

滿寶想了想,今天的病人心氣是比昨日的順一些。

「氣大傷肝,他們本來就病了,再讓人傷肝,那是來治病的,還是來找病的?」紀大夫道:「除非病人說,他以後要去別的藥鋪抓藥,否則,我都是這樣的字。」

「是不是別的藥鋪也看不懂您寫的字?」

紀大夫得意的摸著鬍子道:「也不是完全看不懂,總能認出些字的,你不就認出了好幾個字嗎?」

「那為什麼小古哥哥能看一眼就懂?」

小古是藥鋪裏的夥計,他拿到藥方都是掃一眼就明白了,然後就會刷刷刷的抓藥。

紀大夫聽了笑道:「你也不看看他練了多少年,看了多少年了,我們藥鋪的學徒認字都是從藥材名字開始的,什麼《千字文》《論語》全然不識,但白芷、茯苓,一看就懂。」

滿寶明白了,低頭去看他那狂草的藥方,感歎道:「所以我要看懂您的藥方,還得先學看您的字才行。」

紀大夫得意的摸著鬍子點頭,「不錯。」

滿寶忍不住仰天長歎,「我要學的東西好多呀。」

紀大夫就哈哈大笑起來,拍著她的肩膀道:「你這就喊多了,要學醫術,那要學的東西可太多了,等你學會了看診開方,記住了藥材,會抓藥以後,還得學針灸呢,甚至連炮製藥材都要學一學。」

滿寶立即把頭低下,興奮的道:「針灸呀,我會呀。」

她紮了好幾年了呢,已經把人全身的穴道都紮遍了,莫老師後來還送給她兩個更擬人的模型呢,性別分開,可以模擬的病症更多,甚至連內髒破損都能模擬,同樣被她紮了個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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