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大夫便摸著鬍子笑道:「巧了,鄭掌櫃和一偉是叔侄,你得改一改稱呼了。」

「那我就叫老鄭掌櫃唄。」

正想讓他叫鄭一偉做小鄭掌櫃的紀大夫:……

他頓了一下,略一想,覺得這個稱呼也不錯,鄭平年紀是不小了,是該叫一聲老掌櫃。

紀大夫笑瞇了眼,「好,以後我隨你叫,來來來,你跟我說一說,你可學過把脈?」

「學過的,而且學了好幾年了呢,這兩年我沒少給村裏的人把脈。」

紀大夫頷首,「一會兒你先看一遍病人,將脈案記在你的紙上,我再看一遍。」

滿寶點頭。

倆人商量好,這才讓等著的病人上前。

倆人說話又沒隔著門,也沒避著人,因此等候在一旁的病人全聽到了。

他們才在桌子前坐下,滿寶就把自己的脈枕挪上前,眼巴巴的看著病人。

病人猶豫了一下,想到剛才老大夫說的,這小娘子看過以後他還會再看一次,便把手放了上去。

滿寶就摸著他的脈,一邊用心的聽,一邊去觀察他的臉色,問道:「覺得哪兒不舒服?」

「喉嚨幹癢,一直咳嗽。」

「何時開始咳嗽的?可流鼻涕?」

「前日開始的,不流鼻涕。」

「吃過其他的藥嗎?」

「沒有。」

「可還有其他的不舒服?」

對方猶豫了一下道:「好像頭還有點兒暈。」

滿寶便道:「我看看你的舌頭。」

滿寶細緻的望聞問切後,便收回了手,提筆開始寫脈案。

紀大夫這才示意病人轉向他,將剛才滿寶問的問題又重複了一遍,摸過脈後便提筆寫藥方,順手在一旁的本子裏記了一句脈案。

他的脈案是一句話總結,滿寶卻是洋洋灑灑寫了不老少,特別的詳細,連臉色蠟黃都給寫進去了。

紀大夫掃了一眼,微微搖頭,寫得是挺詳細的,但這不是浪費紙張嗎?

病人拿了藥方去採藥,滿寶都沒得及看一眼,更別說記下了。

不過滿寶也隻惋惜了一下,反正後麵還有這麼多病人呢,不著急。

第二個病人上前,依舊是滿寶先看,先問一遍,然後紀大夫才又看一遍,又問一遍。

有時候紀大夫問的問題和滿寶的不一樣,滿寶也會記下來,然後認真的跟著紀大夫去觀察病人。

因為想著要抄藥方,所以她寫脈案時便快了許多,字也就不講究工整了。

寫完了脈案,她便偏頭去看紀大夫寫的藥方,然後非常迅速的在他寫完一個藥名便抄一個,寫著寫著,她有點兒抓瞎了,「紀大夫,你這都什麼字啊?」

紀大夫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將藥方交給病人,道:「草字。」

滿寶覺得不對,她雖然不寫草體字,但也是看過先生寫的,明明沒那麼潦草的。

不過她也沒與紀大夫爭論,現在排隊等看病的病人越來越多了,因為一個病人要看兩遍就已經很耽誤時間了。

周立君已經暗示過她,有些病人麵上有了不滿,所以她不好此時耽誤時間。

想著來日方長,滿寶將此事暫時壓下,繼續跟紀大夫一起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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