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夜的衙役們聽懂了,後麵的街坊鄰居們也聽懂了,紛紛嗤笑道:「這有什麼稀奇的?不就是人裝鬼嗎?」

「弄了半天,原來這兩年巷尾鬧鬼是人幹的?」

大家一起進去,就看到了趴在地上的女鬼,一身白衣,披頭散髮,一看就是鬼。

肖家的人跟著擠進去,看見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嚇了一跳,老太太直接高呼:「二郎啊,我家的二郎啊……」

大吉手中的木棍刷的一下擋在她身前,周四郎總算是把衣服都處理好了,跑出來道:「原來這鬼是你家的孩子啊,我說呢,我們前腳抓了鬼,你們後腳就跟瘋了似的要打我們。」

老太太抬起頭來,怒目而視,「我告訴你你們,我家二郎要是出了什麼事兒,我跟你們沒完。」

周四郎掐著腰就要跟她吵起來,白善寶拉住他道:「何必跟他吵,將此事交給衙門來管,明兒再去與房主說一聲,他們特意扮鬼嚇人,是為擾亂治安,顯見是全家人都知道的。」

白善寶道:「且不說這一二年來這一條巷子裏人家的損失,隻說這兩年來大家受的驚嚇,告到衙門裏,輕則打一頓關上幾年,重則流放也是可以的。所以你跟他們吵什麼?」

滿寶補刀道:「就是,就是,反正以後都見不著了。」

她抬起頭來同情的看著臉色慘白,備受打擊的肖家人,揮手笑道:「你們有什麼話想說的,今晚就一併說了吧,過了今晚,我們就見不著了。」

肖家人被嚇住了,腳下一軟,差點跌倒在地。

見他們沒了聲音,白善寶終於滿意了,對沉默不語的衙役道:「我們親眼見著他突然冒出來,還在我家院牆外燒值錢,然後學著女子的聲音哭哭啼啼的,嘴裏一直喊著我死得冤枉之類的,顯然這兩年鬧鬼的傳聞就是從他這裏來的,你們不抓嗎?」

衙役們對視一眼,拿出繩子道:「自然是抓的。」

躺在地上裝死的假鬼瑟瑟發抖,這會兒被衙役一把提起,總算是忍不住了,一把跪下來求饒道:「饒命啊,饒命啊,爹,娘,快救我啊,我,我不是有意裝鬼嚇人的。」

「不是有意的,難道裝鬼還能是無意的?」滿寶道:「謊話都說得這麼沒誠意,顯然是不真心悔過的。」

站在身後的白二郎就踹了他屁股一下,怒道:「就是,你好歹找個好點兒的理由。」

肖老娘瑟瑟發抖,但很快找到了一個理由,「官,官爺,他,他有夜遊症,不,不是故意裝鬼嚇人的。」

白善寶皺眉,「夜遊症要裝女鬼?」

肖家人抖著嘴唇,咬著牙道:「他還有瘋症,一到晚上就瘋瘋癲癲的,以為自己是女鬼才這樣。」

總之就不是故意裝鬼嚇人的。

本來對白善和滿寶一起胡謅律法嚇人還有些不滿的莊先生便重新坐回了門檻上,不管他們了。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老實認錯,衙門最多罰他們一些銀錢,打一頓板子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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