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不察撞在他身上的白善寶嚇了一跳,驚叫的蹦起來,然後把白二郎給嚇得「啊」的一聲癱坐在地上。

扶著先生的滿寶立即衝上來,「怎麼了,怎麼了?」

周四郎在陰影中抱著被撞到的腿委屈的喊道:「我還沒叫呢,你們叫啥?」

滿寶衝上來,看看自家四哥,再看看蹦得遠遠的白善寶和坐在地上發抖的白二郎,問道:「四哥,你怎麼不點燈啊?」

「燈油那麼貴,我一個人在家又沒事做,點什麼燈?」周四郎委屈得不行,「你們都幹嘛去了,不是說隻去半日嗎,我下響回來的時候你們都沒回來,我把裏外都打掃一遍了你們也沒回來,我還出去找了一圈,結果連個人影子都沒見著,我還以為你們不見了呢。」

「我們去書鋪了,」滿寶有些不好意思,「四哥,你吃晚食了嗎?」

「沒有,你們人都不見了,我哪還有空吃晚食?」

白善寶撫了撫胸口,上前為自己找回麵子,「我們給你買了晚食回來了,其實我剛才是踢到了東西才嚇一跳的……」

「好了,你們快把燈點起來,」莊先生已經從車上將一個書籃拎下來了,揮了揮手道:「滿寶,領著你兩個師弟來書房見我。」

周四郎揉了揉腿,先去點燈,大吉則幫著莊先生把餘下的兩個重書籃給拎到了書房。

就著燈光,周四郎見白二郎臉上還有些發白,就憂心的問:「嚇著了?」

白二郎硬著頭皮道:「我,我才沒有呢,我是被白善撞到地上的。」

白善寶不承認,「我才沒撞到你呢,我明明是蹦到另一邊去的。」

周四郎就摸了摸他的手,沉吟道:「不行,你還小呢,可不能嚇著,你等著,我去給你叫魂,你們不是給買了晚食回來嗎?飯呢?」

滿寶:「沒有飯,隻有囊餅。」

周四郎就道:「囊餅也行,將就將就。」

於是周四郎把食盒裏的囊餅和湯拿出來,各拿了一個小碗盛了一些,然後在五人的注視下走到門口拜了拜,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三炷香來,插到地上後就唸唸有詞,「白誠回來了,白誠乖乖的回來了……」

這種事白二郎並不是第一次見,村裏孩子要是生病或是啼哭不止,大人們經常這麼幹,他圍觀過好幾次的。

但他本人還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

因為他要是受了驚嚇,他祖母,他爹,他娘第一時間就是灌他一碗苦苦的寧神湯。

所以周四郎走到他跟前,大聲的叫了他一聲「白誠」後,他便愣愣的看著他。

周四郎更憂心了,「這孩子不會被嚇傻了吧?白誠!」

白二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在這兒呢,別喊了,你才被嚇傻了呢。」

周四郎見狀,心滿意足的一笑,「行了,魂被叫回來就沒事了,我吃飯去了啊。」

白善寶和白二郎表示很懷疑,「這就可以了?」

見識過許多次,甚至自己也被叫過很多次的滿寶一臉嚴肅的點頭,「不錯,這就可以了。」

白善寶表示很懷疑,「這有用嗎?」

滿寶以切身的經驗道:「有時候有用,有時候沒用。」

莊先生撫了撫額,敲了敲書桌道:「行了,我們不言鬼神,趕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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