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善寶也感興趣起來,興奮的問道:「是不是有山匪?」

李二郎:……

農夫哈哈笑道:「倒沒聽說過有山匪,但夜路不安全,就是沒有歹人,萬一撞上邪祟怎麼辦?」

「你家離這裏遠嗎?」李二郎生怕白善寶又問出什麼奇怪的話來,連忙將話題扯了回來。

「遠呢,走一趟將近兩個時辰呢。」

李二郎:「這麼久?」

「是啊,所以我們天將亮就要出門,走到縣城時早市沒趕上,隻能等午市,可午市買菜的人少,倒是晚市撿便宜的人多,雖然價格被壓下來了,好歹賣出去了不是?」

李二郎問,「這兩年家裏的日子難過嗎?聽說前兩年益州水災,茂州也都被波及了。」

「哎呀,就是因為那場水災,大家現在才掙命一般,」農夫道:「那會子為了活命,家裏欠了不少的錢,好在這兩年風調雨順,我估摸著再幹兩年就能把債還清了,隻求著老天爺接下來的幾年也能賞口飯吃呀。」

「欠的什麼債,竟然要還這麼多年?」

「兩袋穀子。」

李二郎眼睛微睜,問道:「難道你們全家一年勞作,除去自家吃的,竟然還餘不下兩袋穀子嗎?竟然要分四年來還?」

「我借的是災年的穀子,那會子穀子都三十文一鬥了,應是賒借,還有利息的,事後不管是還錢還是還穀子都得照著市價來。」農夫道:「這欠著的錢滾著利息,這兩年糧價又不高,這不就越還越多嗎?我特意請了裏正算過的,估摸著得還四年才能還清。」

滿寶眨眨眼,道:「像是賭場借給賭徒的印子錢。」

白善寶:「利滾利是違法的吧?」

白二郎問:「官府會管嗎?」

「看情況吧,」滿寶撕著囊餅一邊吃一邊道:「要是楊大人知道了估計會管,傅縣令的話那估計就是當沒聽見了。」

「傅縣令都走了好幾年了,你怎麼還沒忘了他?」白善寶覺得傅縣令也挺可憐的。

滿寶則道:「怎麼可能忘,上個月我才收到傅二姐姐的來信呢,說她已經定親了,現在已經在議婚期,可能今年秋天,可能明年春天就要嫁人了,我還在想給傅二姐姐送什麼禮物過去呢。」

李二郎既想繼續和農夫說話,又想順著滿寶的話往下問,於是他頓了一下問滿寶,「你們哪個縣的人?」

「我們是羅江縣的。」

「羅江縣?」李二郎略一思索便想起來了,笑道:「你們那縣令是叫楊和書吧?」

「是啊,是啊,你認識楊大人啊?」

「見過,那位楊大人為官如何?」

「不錯呀,」滿寶道:「我們都很喜歡楊大人的。」

「哦?這是為何?」李二郎笑問,「聽你們的話音,羅江縣的前任縣令姓傅,怎麼,他不好嗎?」

莊先生便放下了竹筒,輕咳了一聲。

滿寶便想了想道:「這倒沒有,傅縣令走的時候,我們還去送行了呢。先生說,當時要是沒有傅縣令努力,我們縣也不可能免稅一年。」

農夫一聽,立即問:「你們縣免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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