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和書就笑問,「那益州可熱鬧?」

白善寶想了一下道:「熱鬧倒是熱鬧,但人也怪怪的。」

「哦,怎麼個怪法?」

白善寶道:「益州有好些乞丐,不僅城中有,沿著官道和城門外都有好多,我們都還沒進城呢,他們就拿著碗上前乞討,好可憐。」

白二郎連連點頭,「我們羅江縣就沒這麼多乞丐,城中都很少見,鄉鎮間也隻有那麼一兩個,偶爾路過掏一碗粥吃。」

白二郎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他們家在七裏村的房子最氣派,路過的乞丐都會先在他家門外晃,每次他祖母都會叫人給乞丐一碗飯,再給人兩碗米打發走。

白二郎從小到大見過好幾次的。

但也隻幾次而已。

所以對於益州隨處可見的乞丐,他和白善寶一樣驚奇。

楊和書背著手幽幽一歎,問道:「他們都是因為去年的天災才行乞的?」

「我問過了,大多數是的,還有些是從別的地方來的益州,」白善寶歎氣道:「益州的物價太高了,有一家的餛飩據說特別好吃,整整要二十文一碗呢,在羅江縣隻要七文錢。」

滿寶立即科普,「以前隻要五文。」

楊和書若有所思,「那邊的糧價也一定很高了?」

白善寶和白二郎一起點頭。

楊和書看了樂,「你們難道還特意去問過糧價不成?」

「那是當然,」白善寶理所當然的道:「我們住的別院不遠處就有一家糧鋪,我們就進去看了看。」

白善寶對滿寶道:「堂伯賺了我們好多錢,你一定不知道我們的新麥種在益州賣出了什麼價兒。」

「什麼價兒?」

白善寶道:「天價!糧鋪都沒有賣,隻是夥計嘴上那麼說,說我們要想買那種新麥種,至少得拿出三百文錢來。」

滿寶愣住,「一鬥?」

白善寶肯定的點頭,「一鬥。」

這些事三個小夥伴一直沒來得及有空談呢,因為他和白二這一趟玩得太瘋,先生佈置的作業沒完成,一收假回去,先生就罰下了三倍的作業。

每天白善寶和白二郎都隻能留在書房內埋頭寫作業,滿寶卻可以寫完作業後跑回家找侄子侄女們一起玩耍,根本不照顧他們。

楊和書瞪大了眼睛,問道:「什麼麥種竟然要三百文一鬥?」

他第一想法是有人惡意抬高麥種,在這種災後重建的關鍵時刻,這種行為是極其惡劣的。

三個孩子卻很驕傲,「是我們的麥種。」

楊和書眼睛微瞇,問道:「你們的麥種有什麼奇特的嗎?」

「那是當然了,」當初為了給白老爺推銷他們的麥種,三人,包括白二郎在內,那可是把他們新麥種的長處羅列了出來,然後倒背如流。

雖然現在過去了挺長一段時間了,但白二郎還能記著,因此和兩個小夥伴你一句我一句的……

「我們麥種穗長!」

「我們的麥種植株高大堅強。」

「抗旱耐澇。」

「主要是產量還高。」

楊和書就笑瞇瞇的問,「那你們多少錢賣出去的?」。

「賣給自家人是一百五十文一鬥,外人是一百八十文一鬥,不過現在糧價降了,糧種的價格也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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