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還是家裏的管事不知道從哪兒給他們找了一個來。

白善寶抱著鬥認真的問管事,「是官製的嗎?」

「少爺放心,都是在縣衙製定的工匠那兒做的,照的是朝廷的度量做的。」

三個孩子就跑回了前院。

前院的一個屋子裏還放著一些麥子呢,那是跟村民換剩下來的麥子,不多,還剩下九袋而已。

在大吉的幫助下,他們解開了一個袋子,白善寶將量鬥伸進去兜麥子,因他力氣小,隻裝了一下半。

大吉也不幫忙,退到一旁抱著胳膊旁觀。

白二郎幫著白善寶一起把裝了麥子的量鬥搬到地上,滿寶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一個青花盤子來,直接嘩嘩的用盤子盛了麥子往量鬥裏倒。

大吉看到那青花盤子,忍不住動了一下,到最後還是沒說話,隻是把頭扭到一邊去,眼不見為淨。

三人一起合力,用盤子把袋子裏的麥子裝滿了量鬥,剛好持平,白二郎就要扯過帶來的袋子裝上。

白善寶想了想,卻攔住他,然後拿盤子裝了一盤麥子又往上裝了點兒,直到他尖尖的冒起來才作罷。

滿寶卻看得若有所思,伸手搖了搖量鬥,白善寶和白二郎隻「哎」了一聲要阻止,以免她把麥子撒到地上,結果就見本來還冒尖的麥子嘩嘩的往下塌,不一會兒就又跟量鬥持平了,甚至肉眼看著,還微微往下陷了一點兒。

白善寶和白二郎都驚呆了,倆人忍不住先看了一眼量鬥的底部,「是不是漏了?」

滿寶卻總算是在記憶中找到了類似的場景,叫道:「不是漏了,是,是……」

滿寶努力的想了想道:「一定是裏頭沒裝結實,每年我家收麥子和收穀子,我哥哥們都要用力的晃一晃,然後抬起來再往下砸,這樣本來裝得挺滿的麻袋一下就空了許多,然後又可以往裏裝麥子和穀子了。」

兩個男孩子都驚呆了,這顯然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不過白善寶很快回神,又用盤子往量鬥裏盛麥子,白二郎和滿寶則負責搖,好一會兒,尖尖的量鬥不會再往下塌陷了,他們這才把量鬥裏的麥子給倒到袋子裏去,然後開始稱。

十二斤,甚至往上的東西,一個孩子單手當然是提不起來的,所以滿寶找來一根棍子,和白二郎一起把袋子連秤桿一起抬起來,白善寶則負責移動秤砣。

三個孩子之前收麥子時就學過怎麼用稱,此時湊在一起看,數了數,不一會兒就數出來了。

白二郎咋舌,不太確定的道:「是十二斤八兩?」

白善寶沉重的點頭。

白二郎呆了,「可不是說,一鬥就是十二斤嗎?就算有上下,這上下的也忒狠了吧。」

滿寶歎氣,「也怪我們文書上沒寫清楚,要是寫明一定要稱重,不許用量鬥就好啦。」

白二郎呆愣,「所以我爹佔我便宜?」

白善寶道:「這就是先生給我們佈置的作業了,我們是不是要重新寫一份,不被堂伯佔便宜的文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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