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爺笑瞇瞇的道:「快寫吧,我讓人給你們準備晚食。」
白二郎想哭了,問道:「爹,能不能讓他們幫我?」
白老爺道:「我不管。」
白二郎就看向兩個小夥伴。
為了吃飯,倆人同時拿起筆來,三人一起合作謄抄了一遍,這才放下筆去吃晚食。
三人心事放下,加上肚子餓了,所以吃得特別香甜,白二郎啃了一個肘子後才想起他爹,抬頭問道:「爹,你不吃嗎?」
白老爺瞥了他一眼道:「你爹我從縣裏吃回來的。」
不過這會子的確有點餓了,白老爺在養生和美食之間猶豫了一下,還是舉起了筷子。
等三個孩子吃飽喝足,他便叫來下人把他們送走,白二郎賴在椅子上沒動,道:「爹,我就不過去那邊住了,你讓人送善寶過去就行。」
白老爺瞥了他一眼,再次確認這兒子是個小叛徒,懶得搭理他,直接揮手讓他離開。
才出堂屋,大吉便跟上來,躬身道:「少爺,太太那邊找了您三回,您回去了得去回稟太太一聲。」
又對滿寶道:「滿小姐,您家裏也過來找了您三回,最後一次是您四哥來的,我聽那意思,似乎府上的老爺太太生起氣來了。」
「啊?」滿寶略一想就明白了,肯定是為了今天換麥子的事,她便拿了自己的文書揮手和白善寶告別,「明兒見。」
白善寶懶洋洋的揮了揮爪子,看著她挺著小肚子跑遠。
跟在滿寶後麵的下人連忙將手裏的燈籠更往前一點兒,連聲道:「滿小姐,您慢著點兒,剛吃飽呢。」
倆人小跑著到周家大門,下人都不用上前敲門,因為大門是大開著的。
滿寶一邊跑進去,一邊回頭和他揮手,「你快回去吧,路上小心哦。」
天剛黑沒多久,大家都還沒有睡覺,而是在院子裏乘涼說話或者幹些活兒。
比如周二郎就在摸黑將晾曬好的竹條給綁起來。
隻是今晚的氣氛尤為不安了點兒,看到滿寶回來,周五郎不知道從哪兒飄出來,悄聲和她道:「爹在生娘的氣呢,剛才找借口罵了大哥二哥一頓……」
大哥二哥真可憐。
老周頭顯然也心煩氣躁,所以今晚沒有早睡,而是坐在堂屋的門檻上一邊吹風,一邊抽煙,還一邊發愁。
錢氏則坐在不遠處的凳子上給三個孫女梳頭髮。
滿寶跑過去,高興的叫了一聲,「娘,爹!」
錢氏笑開,一聽這聲她就知道這孩子多半是達成所願了,她笑了瞇眼,問道:「吃飯了嗎?」
「吃了,白老爺請的客。」滿寶沒再和娘親說話,而是坐到了門檻上,小屁股扭呀扭,直接挪到老爹的身旁,興高采烈的道:「爹,你猜這是啥?」
白老爺看了一眼她手裏的紙,道:「是啥?你的作業?是不是先生又誇你了?」
「不是,這是我和白老爺訂的文書,」滿寶道:「是我讓娘不要拿麥子去換的,因為我們家可以直接把麥子賣給白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