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善寶一呆,「那到底是抗澇,還是耐旱?」

「兩個一起!」

「這,這兩個不是相反的嗎,怎麼能兩個一起呢?」

滿寶想了想道:「不能算相反的吧,比如人,一個人抗澇耐旱,就是他既不會被水淹死,也不會少了一點水喝就渴死。」

白善寶歪頭想了想,總覺得她說的是歪理,但他沒有證據。

而此時,莊先生正在白家和白老爺吃吃喝喝,倆人正說到今年剛收上來的冬小麥。

莊先生笑問,「你七裏村的地能收上來多少斤麥子?」

「產量倒比往年春小麥還多些,就是不知道秋收這些地能收上來多少稻子,」白老爺道:「畢竟地薄了些。」

「村裏不是有新的堆肥法子嗎,多堆些好了。」

白老爺就能笑著搖搖頭,「到底不是自個的田地,長工們總有不盡心之處,所以肥是怎麼都不夠用的。」

「您就沒想過換一換麥種?」

「換麥種?」

莊先生笑道:「白老爺還沒去看過七裏村其他人家的收成吧,大嶺那邊的地也沒去看過?」

白老爺瞇起眼睛笑道:「那塊地已經給二郎他們了,我總不好一直過問,村裏的麥子嘛……」

白老爺想了想,其實他也偶爾去田間走動的,似乎村裏的麥田是長的比他地裏的好。

他若有所思問,「他們用的種子和我家的不同?」

雖然各家用的麥種基本上是自家留下來的,但其實本源都差不多,隔個兩三年,他們還要去糧鋪裏進一批新的麥種,以試驗能否增加產量。

他和縣城糧鋪經常合作的,沒道理他們進了新的麥種他不知道。

莊先生沒有再提這件事,隻對他笑了笑。

不過白老爺也很快就知道了。

因為白二郎這個坑爹的兒子在吃晚食的時候順嘴問了他一句,「爹,你要不要跟我們買麥種?」

白老爺幾乎是立刻就想到了下午莊先生說的話,他停了一下問道:「你哪來的麥種?」

「我們自己種的唄,我們那二十多畝的麥子都可以做種子。」

「這麼自信?」白老爺笑道:「誰家的麥種不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哪有這樣成片收割後脫粒賣的?」

「怎麼不可能,去年村裏的人種冬小麥,就是拿的麥種跟滿寶家換的糧倉裏的麥子,也並沒有挑選過,結果你看,今年誰家的麥子都長得比我們家的好,可是大豐收呢。」

「你怎麼知道?」

「我就知道了,」白二郎理所應當的道:「白善和周滿告訴我的唄。」

白老爺不動聲色的問,「那他們有沒有告訴你賣給我的麥種多少錢?」

「一百五十文一鬥。」

白老爺差點把飯碗扣他頭上去,白太太都忍不住抬起了頭,然後看看丈夫,又看看兒子,忍不住語重心長的對兒子道:「二郎啊,雖然那莊子有你的一份,但你不能幫著外人欺負你爹呀。」。

白二郎不高興了,道:「我沒欺負我爹,這可是我跟他們商量了好久才商量下來的價格,給爹的價是一百五十文一鬥,給劉祖母的也是這個價,外人要買,那得一百八十文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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