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和書懷疑的看著他,「你怎麼知道?」
滿寶和白善寶白二郎也不看糧食了,紛紛擠上來目光炯炯的看著他,是啊,是啊,你怎麼知道?
被三雙這樣圓溜溜的眼睛看著,夥計忍不住心虛,他左右看了看,發現糧鋪裏隻剩下他們這幾個人,這才硬著頭皮小聲道:「我東家也想把糧食運到益州賺一筆的,但他沒有門路,去了後反而被當地的糧商排斥,最後隻勉強保了本回來。」
所以一生氣,不免就在後院罵起來,一罵起來,他不就知道了嗎?
滿寶三人恍然大悟:原來這也是個奸商啊!
滿寶問:「益州不種冬小麥嗎?」
「哎呦,要不怎麼說他們倒黴呢,去年他們那兒的良田直接被沖了,一直到入冬都還有水窪呢,更別說那沃土都叫沖走了,能種才怪呢。」
楊和書卻能考慮得更全麵些,隻怕是土地能種也沒人種。
去年犍尾堰決堤時他還在翰林院,正好要負責抄錄來往的公文,據說當時整個益州還活著的百姓都在往外逃。
賑災後百姓還願不願意回到故土都不一定呢,沒有人,便是土地能耕種也沒人種呀。
比如羅江縣內現還留著的益州流民就不少。
楊和書想到這裏心中一頓,既然益州那邊情況這麼糟,那他幹嘛要把那些流民勸走?
留下就地安置不就好了?
若是能夠再回去把家裏剩餘的人帶來就更好了。
楊和書目中生輝,一回神,就見三孩子和夥計都一臉奇怪的看著他。
他忍不住輕咳一聲,問道:「怎麼了?」
四人一起搖頭,滿寶想:楊大人一定是在想好吃的東西,不然怎麼會像流口水的樣子呢?
不過科科說過,太說實話也會遭人討厭的,所以有時我們要學會沉默。
白善寶將麥子和穀的價格問了一遍,然後順嘴問道:「那你們糧鋪收糧食嗎?」
夥計眼睛一亮,笑道:「收呀,收呀。小公子家裏是有糧食要出手嗎?」
「你們的麥子多少錢一鬥收?」
「三十文一鬥收。」
楊和書都忍不住皺眉,「剛才我們剛問過價,你們的白麵是九十文一鬥了。」
「是啊,這麥子碾成白麵是有損耗的。」
那也不可能損耗三倍去吧?
夥計道:「我們這價格算公道的了,客觀們不信隻管各個鋪麵去打聽打聽,其他家多是隻給二十八九文一鬥的。」
滿寶則指著角落裏金燦燦的麥粒問,「那個呢,那個多少錢?」
「那是麥種,更貴了,不是論鬥,而是論斤了,一斤要十二文。」
一鬥大概是十二斤左右,所以這一鬥……
滿寶心算了一下,咋舌道:「這是要一百四十四文一鬥呀。」。
白善寶也看到了角落裏的麥種,眼中閃著亮光,他扭頭去看滿寶,滿寶也正好看著他,倆人忍不住一起咧開嘴樂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