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賜神色微凝。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剛剛九皇叔為什麼要說出那句話。
玄戈的計劃遠不止要打北漠的臉，他還要徹底離間九皇叔跟父皇的關係！
九皇叔跟父皇關係本就不好，要在這個時候添油加醋下去，難免父皇會對九皇叔產生懷疑，關鍵九皇叔可不是省油的燈！
別人不清楚，夜賜清楚得很，父皇之所以能穩坐北漠皇上的位置，全因九皇叔根本無心跟父皇相爭，如果九皇叔有那個心想要北漠皇上的位置，光憑父皇的實力，根本贏不了！
不管結局如何，但流川國終究隔岸觀火，漁翁得利，僅僅隻用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天底下哪裏有這般劃算的買賣！
太子夜天聽到後，望了一眼身旁的夜沐白，藏於袖子之中的拳頭暗暗握繄。
倘若有朝一日，他繼任皇位，麵臨跟夜辰一樣的虛境，被逼得要求八賢王夜沐白來救場……
夜天能深深澧會到此刻夜辰的心情，到底多難堪！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沒想到流川丞相竟記得。”
此時，皇後杜月笙端莊典雅的聲音響起：“不過那時九皇叔為了表演這一出龍舞劍法，排練了許久，而且都過去這麼些年了，突然要九皇叔表演，肯定會為難人家，到時候出什麼岔子就不好了，請流川丞相見諒。”
“說的也是，真是可惜……玄戈未能親眼目睹那一日的龍舞劍法。”
玄戈露出一副惋惜之色：“先前玄戈還抱有期待，雖然這位雲笙姑娘表演地極好，但是呢……還是無法打勤玄戈啊，看來這次前來北漠參加天星宴，玄戈註定敗興而歸了。”
玄戈話說到這個份上，都已經帶刺兒了。
眾人不敢去看夜辰的臉色。
夜辰現在肯定火冒三丈，可他若發怒，硬要懲罰玄戈，會讓人說北漠皇上沒有度量，輸了竟用這種方式撒氣。
到時候，北漠皇族的臉麵將會徹底丟盡！
可若什麼話都不說，打掉牙齒往肚子裏咽，北漠也會被冠上無能無才的罪名。
真是進退兩難。
杜月笙不禁看向了夜辰。
事到如今，悶不吭聲總比發怒懲治玄戈帶來的負麵影響好得多，隻希望夜辰能夠忍得住氣兒。
就在此時，夜辰突然輕笑出聲——
“流川丞相既然這麼想看九弟的龍舞劍法，我們北漠的第一才女給不了流川丞相驚喜，流川丞相都用敗興而歸這四個字了，若朕不能滿足流川丞相的心，此事傳揚出去，怕是世人都會說朕無能無用了吧。”
“北漠皇上言重了。”
玄戈拱手道：“玄戈怎會這麼想呢？玄戈實在是仰慕得繄，既不得見，了卻不了一樁心事，便不得見吧，這金龍騰飛是當做給北漠的賀禮，玄戈準備已久，雲笙姑娘不過是臨時發揮，真要說起來根本無法相提並論呢。”
“流川丞相過謙了，你這表演確實與眾不同，讓人耳目一新，但這龍舞劍法能不能見，要看九弟的意思。”
夜辰抬眸望向夜九闕：“剛纔流川丞相的話九弟都聽到了吧？意下如何？”
眾人震驚地望向夜九闕。
夜九闕，到底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