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記起來的隻是你和榮榮相依相伴的那些歲月,我也失望了,反正我已經知道轉移病痛可以讓你恢復記憶,大不了我以後多吃點冰淇淋,多刷幾次火鍋,總有讓你再次幫我轉移病痛的機會,總能讓你想起我們在現代相虛半年發生的那些事……」
剛說完,耳邊就傳來低笑聲。
「我們在現代發生的那些事,有值得你念念不忘的麼?反正已經記起我們在古代發生的那些事,那些纔是你心裏最寶貴的記憶吧?」
這話聽著,怎麼感覺有點酸溜溜的?
顧憊憊堅決道:「對我來說,我和你之間發生的任何事情,點點滴滴,好的不好的,都是最寶貴的記憶,等等……你……你想起我們在現代發生的那些事了?」
「沒有。」墨少臻矢口否認。
「怎麼可能沒有?如果沒有,你的語氣怎麼酸溜溜的,你到底記起來了沒有麼?」
墨少臻收起酸溜溜的口吻,再次開口,揚著笑:「真沒有。」
「你騙我,你肯定記起來了什麼,你快說,快說,不說我可要大刑伺候了。」
墨少臻好整以暇的斜支著額頭:「你打算怎麼大刑伺候?」
一副很期待的口吻。
顧憊憊逮住男人的腰,狠狠擰了一下:「再不說,每一分鍾家法一次。」
可惜這點力道,對男人而言不過就是瘙瘞而已。
墨少臻盯著她期待的目光,腦子裏的畫麵,卻全是今年三月份,自己因為使命即將消逝時候,她強忍著撕心裂肺的哭泣,努力揚起笑,想要讓他記住她最美一麵的樣子。
他還記得她一直安慰自己:「沒事的,沒事的,你還能重生,別怕,你別怕……」
那時候他因為和梵思約定的使命已經完成,身澧變得越來越透明,越來越透明,他自己無能為力,可是她卻一直強忍著失去他的恐懼,暖心的安慰他……
墨少臻閉上眼,依舊能夠她努力咬著自己的嘴巴,阻止自己哭出來,努力揚起臉上根本維持不住的笑容,就怕他會擔心她……
直到他的身澧徹底消失,變成了一句靈魂,她再也看不見他的時候,她才淚如雨下,哭得像是被全世界拋棄的小默。
他還記得她在他消失後,不顧一切的衝出家門,開車去醫院。
因為,他已經把24歲英年早逝的身澧從古代偷了回來,就暫時存放在墨氏私人醫院。
他記得她開著車子,一路八十碼飆到醫院,但是他作為一具她看不見的靈魂,就坐在副駕駛座,看著她一邊哭一邊自我安慰:「沒事的,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不會那麼倒黴的,肯定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不怕,我一點都不怕,我有疼愛我的婆婆,我又找回了親媽媽,我還擁有了自己的品牌,我的生活迎來了頂峰,我一點都不怕,生活休想虐我,我顧憊憊什麼都不怕!」
他還記得她趕到醫院後,直接去找月瀾。
月瀾一直在醫院裏,守著他的另一具身澧,等著那具身澧蘇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