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扯下“水劍”臉皮的恐怖感受如影隨形,他無法忘記皮膚和血肉的粘膩感。
“水劍”已經死去,身下一大攤血。他臨死前模糊地怒吼:冥劍也是你們殺的麼!
李舒胸口痛得厲害,無法回答,和同伴目光相碰時確定了一件事:十二劍已經死的死,受控製的受控製。¤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水劍”的屍身旁是被離塵網緊緊束縛的“蒼劍”。白歡喜與他激戰一夜,受了不輕的傷。紹布全然無用,打到半途發現“蒼劍”屢屢亮出殺招,出於求生本能,他幹脆爬上山壁躲了起來,留白歡喜與“蒼劍”鏖戰。若不是陳霜與欒蒼水製服其餘人之後伸出援手,隻怕白歡喜這條命就要交待在這兒。
虎釤隨身攜帶的毒藥起了大作用。她和商歌匆匆料理好昏迷不醒的十二劍們,來到李舒麵前。
李舒渾渾噩噩,一麵覺得計劃順利,令人欣喜,一麵卻又聞到身上濃厚血腥味,惡心欲嘔。這副樣子,欒秋一定不喜歡,一定會生氣……不,他不生氣,他怎麼舍得対我生氣?如此這般,各種混雜念頭在心頭晃過。
有人伸手搭在他手腕上,李舒渾身一凜,才稍稍平息的“明王鏡”如被點燃般爆發,那尚能活動的手腕一反,瞬間卡住了眼前之人的頸脖。
立刻便有好幾個人衝上來要分開他和商歌。商歌被他掐得幾乎窒息,李舒臉上被星一夕扇了兩巴掌,才恍惚鬆手。
李舒咬疼自己的手,終於恢複片刻清明。他蜷縮在角落裏說:“一夕,帶我去見義父。”
商歌和虎釤可以為他止血,為他治療被“水劍”刺穿的肩膀,但無法平息他體內洶湧亂竄的內力。他隻能去找功力更強勁之人來幫忙。
李舒抓住了星一夕的衣角:“這是接近他的最好理由。我如今毫無威脅,他必定不會防備我,你我同去,他一旦疏忽,你便趁機救出欒秋……”
“你瘋了!”星一夕怒吼,“椿長老根本不可能真心救你!你若死了,那欒秋就算被我救出來,又有什麼用!”
“隻要他活著……”
星一夕恨不得再扇他幾個耳光:“英則,欒秋這樣的人,大瑀遍地都是!他死了就死了,即便沒有他,你也會再遇上其他人!対我們來說你才是最重要的……”
李舒扶著山壁站起,慢慢往前走。欒蒼水上前攙扶,要與他同去,李舒擺擺手:“義父見你的第一眼,你一定會死。”他回頭看星一夕,“隻有一夕跟我去,我們才能見到義父,甚至見到欒秋。”
星一夕站定原定不動,緊緊抿著嘴唇。
“一夕,”李舒說,“我走了。”
穀中隻聽到李舒沉重的腳步聲與喘熄。如他所料,星一夕果然在片刻後快步趕上來,扶住了他的手。
明明離開血岩門後並沒有走太遠,如今走回去,卻是異常的漫長。
虎釤為李舒包紮好了身上的傷口,又有星一夕攙扶,他走得很慢很穩。
隻是因內息澎湃難抑,他一直不停流鼻血,怎麼都擦不幹淨。
“除了椿長老,還有滿長老與你功力不相上下,或許可以……”星一夕還在作最後的努力。
“……義父跟我說過,真正愛你的人,會願意為你欺騙全天下。”李舒慢吞吞地開口,“他說的大概是他的妻子吧。”
星一夕話未說完就被堵回去,氣得咬牙不止。
“當然,他也指欒秋。欒秋若是真的視我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