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意。
“放開渺渺。”身後的人說。
欒蒼水和曲洱為商歌辯解:“白姑娘要給渺渺治傷……”
“別信她。”於笙站在正堂門口,手持長.槍,“她是苦煉門的人。”
第39章 四郎峰(5)
此言一出,欒蒼水和曲洱都驚呆了。
是曲洱先辯解:“不會的!是白姑娘找到了渺渺……”
“說不定抓走渺渺的也是她,現在裝什麼好人!”想到自己在白歡喜那裏受的屈辱,於笙隻恨眼前不是那個光頭,否則這杆槍絕不會有任何猶豫,在出手時已經刺個對穿。
殺氣完全將商歌籠罩,於笙再次嗬斥:“放開渺渺!”
商歌慢慢彎腰,把渺渺小心放在地上。她的手鬆鬆圈著少女的細瘦手腕,遲疑和對峙的每一瞬間,渺渺都飛速滑向不可挽回的深淵。
她把渺渺放平的時候,渺渺胸口一顫,嘴角湧出新血。商歌周圍的三個人同時緊張起來,她抓住這刹那空隙,忽然從原地滾開,從手環中拉出離塵網。
她本有兩個離塵網,一個給了李舒,一個仍在手腕上。
商歌一動,於笙的□□立刻緊隨而來。在誅邪大會上商歌見過於笙如何用浩然槍贏了謝長春,她並不認為自己能夠在於笙手裏討得任何好處,本來她的武功也並不善於禦敵和對抗。不過數招,□□已經抵在商歌胸口,離塵網纏在槍尖。
於笙的目光飽含冷意和憎恨:“你們幾個人處心積慮到我浩意山莊,是為了什麼?”
欒蒼水和曲洱都是一怔:“幾個人?”
“白歡喜,她,”於笙緊緊盯著商歌,“還有李舒。”
“我不姓白。”商歌說,“我名為商歌,是苦煉門十長老之一,他們都喊我‘影’。”
正堂中靜得可怕,欒蒼水和曲洱目瞪口呆,於笙冷笑中帶著不甘心與怨怒:“果然心懷叵測。白歡喜和李舒也是長老?”
“這些不重要。”商歌看了一眼身旁的渺渺。她不過眼神閃動,曲洱立刻護在渺渺身前,生怕她會把渺渺當作人質。
商歌心裏頭閃過一種很輕但令她霎時消沉的難過。曲洱和欒蒼水的目光裏有陌生的憎惡。
“渺渺就要死了,這裏隻有我知道怎麼救她。”商歌開口,十分幹脆利落,所有人都沒聽過她一口氣講這麼多的話,“我要說的方法,隻有你和曲洱能聽,欒蒼水不行。”
欒蒼水尚未從震驚中回過神:“為什麼我不行?”
於笙並不相信。白歡喜對她做的事情和新仇舊恨,讓商歌說的每一句話落在她耳朵裏,都是狡辯、欺瞞和別有用心。
商歌忽然抓住了於笙的槍尖。槍尖此前抵在她的胸口,冰冷的金屬槍頭就落在商歌的鎖骨下方。
她抓緊槍尖,往自己胸口一刺!
痛楚同樣是冰冷的。槍被打濕了,商歌自己也渾身濕透,她冷得發抖,仍緊緊捏住槍尖。
“我如今受了傷,絕對不會逃。”她緩緩鬆手。
槍尖入肉寸許,血沿著濕透的衣裳,很快流了滿襟。
商歌自行點穴止血,低吼:“別猶豫了!她正在死去!”
於笙果斷收槍:“欒蒼水,你出去。”
正堂的門關緊了,欒蒼水守在外頭。
商歌解開渺渺外衣:“渺渺沒有受辱。抓走她的是苦煉門長老,人雖瘋瘋癲癲,但不會傷害渺渺。他曾有兩個親妹妹死在苦煉門,是錯把渺渺當成了自己的親人……”
“廢話少說。”於笙打斷了商歌的敘述。
商歌頓了頓,扶起渺渺:“於笙,你的‘神光訣’練到第幾重?”
於笙與曲洱對視一眼,答:“第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