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2 / 3)

李舒不認得這些人,但聽聽故事也很有趣。

見少年誠懇,曲渺渺領著他去後山看那些貧瘠耕地。李舒沒故事可聽,一顆心煩悶不已,轉向卓不煩:“你完了,人家是一牛派掌門人,你拿什麼跟別人爭。”

卓不煩聽得半懂,從懷中掏出一個紙包遞給曲洱:“三師兄,請、請你收、收下。”

曲洱打開,一包黃澄澄的粉。

“……金粉?”李舒湊過來細瞧。

卓不煩撿了不少金珠,他把表層的金子刮下來,隻剩黑魆魆的鐵丸藏在懷裏。

“你要、要開心,別、別生氣。”卓不煩大聲說,“我、我跟李大哥一、一樣,也可以掙、掙錢了。誰欺、欺負浩意山、山莊,我絕不忍、忍氣吞聲。。”

曲洱眼睛通紅,揉著卓不煩腦袋連連點頭。李舒笑道:“行啊,渺渺教得不錯,會說四字成語……”未說完,鼻子忽然發癢,不禁打了個噴嚏。

油紙裏的金粉如被狂風吹散,飄飄灑灑。曲洱和卓不煩滿頭滿臉都是金色,目瞪口呆,像兩尊塗了金漆的塑像。

“對不住!對不住!”李舒笑個不停,生怕被曲洱和卓不煩抓住,一溜煙地往山莊外跑去了。

“……誰撿回來這麼個麻煩?”謝長春與欒秋在梨樹下說話,遠遠望著李舒笑。

他今日悄悄從後門溜進浩意山莊,不料於笙早有預料,早早的出門躲他。謝長春也不惱,隻是笑笑,歎一句“真是默契”。

看到謝長春,欒秋便想起過去許多艱辛,實在沒有好臉色,也沒有什麼話可聊。謝長春既然問起李舒,欒秋便隨口說了他的來曆。

謝長春聽完一愣:“如此奇特之人,不覺得可疑?”

“苦煉門?”欒秋說,“明夜堂那張追緝令上,畫的可是滿臉胡子的大漢。”

“指不定是英則手底下的人。”謝長春說,“魔教惡徒最會騙人,你可得當心。”

“若真是魔教惡徒,把他留在這裏豈不正好?”欒秋笑了一笑,“他若暴露,得來全不費功夫。”

李舒連續打了幾個噴嚏。

“有人罵我。”他擦擦鼻子,從白歡喜手裏搶來一袋果脯。

兩人在七霞碼頭附近的尋仙台等待商歌,話不投機,已經沉默很久。

白歡喜趁機道:“是我在心裏罵你。你若不賠我玉笛……”

李舒心不在焉地聽白歡喜說話,他離開了浩意山莊和欒秋的視線範圍,那種渾身發癢的不適感終於消除。但欒秋的眼睛,欒秋的話,總在他頭腦裏縈回。

“……我可能討厭欒秋。”李舒跟白歡喜描述自己的感受。

白歡喜眨眼:“這是討厭?”

“我討厭看見別人傷心。我也討厭正道人士。”李舒說,“兩者相加,正是今日的欒秋。”

白歡喜長歎:“世間總有一事,能令聒噪之人口笨舌拙,寡言之人滔滔不絕。”

李舒:“什麼?”

白歡喜:“沒什麼,不想告訴你。”

李舒威脅:“不說我絕不賠你玉笛。”

白歡喜:“不賠玉笛我絕對不說。”

兩人僵持半天,白歡喜忽然說:“我有一計,一定能令你茅塞頓開。正道人士總是汙蔑我們苦煉門荒淫無恥……”

李舒:“說的就是你。”

白歡喜:“咳……除我之外的苦煉門荒淫無恥,咱們不能白擔這個罵名。既然是魔教惡徒,你何不勾引一兩個正道大俠玩玩?欒秋對你如此在意,正是最好的目標,接近他,毀了他,豈不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