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頭低吟,劇烈的震蕩讓人產生暈眩感。
“不是叫這個,嗯……這樣也很好。”他拂開她臉上的發,看她沾染霧氣的眸,貼著她的唇低聲說,“叫老公。”
終憶一直覺得徐桉遠扮豬吃老虎,平時事事順著她,以她為主導,愛吃醋總委屈,她哄得得心應手,也有被她壓著意亂情迷的時候,但她知道,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換他縱情馳騁時,同樣如此。
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叫了多少遍,腦子裏一閃而過一個念頭,這一定是第二日起來會臉紅的遍數,但屬於他的氣息太濃烈,瞬間將一切與他無關的雜念淹沒,讓她的身體和心靈隻被他一人牢牢占據。
夜夜笙歌大概也有它的美妙之處。
他不敢說,心裏獨樂就好。
***
終憶收到錄取通知這天,正好是周帆盡組織的三人告別小聚會。她扯著徐桉遠的衣袖,舉起手機湊到他麵前,他也笑,兩人當著周帆盡的麵抱在一起。
“你們太過分了!”周帆盡嘴角沾著番茄醬,一臉不悅地嚷道。
徐桉遠偏頭在她耳邊低語,隨即起身往外走,路過周帆盡時曲指輕敲他的小腦袋。
終憶抽紙擦他嘴角,笑道:“幫我謝謝你媽媽。”
“你怎麼知道我媽有話帶給你。”周帆盡還沉浸在剛才的虐狗一幕裏,撇嘴道,“她說,如果今天你讓我帶話謝謝她,就告訴你,這是你自己努力得來的結果,她不過是提供了一個小道消息而已。”
“嗯。”終憶托腮看他,“去到那邊,也要好好學習哦。”
周帆盡眼神忽地黯淡,沒精打采地說:“我舍不得你們。”
徐桉遠抱著一束鮮花進來,花送美人,禮物送小孩。顯然,他也聽到那句依依不舍的話,揉著周帆盡腦袋說:“不就去一年嗎,又不是一輩子見不到。”
“一年也很久。”周帆盡唉聲歎氣,“你們都有了新的學生,就不記得我了。”
“老師都會記得最有特點的學生。”徐桉遠說,“你的話最多,我會記得你的。”
終憶含笑聽著他們鬥嘴,忽然若有所思地開口:“你是不是在想宋茜羽?”
聲音戛然而止。徐桉遠挑眉,周帆盡臉紅。
今天來的是周帆盡最喜歡的那家餐廳。那天他在比賽中獲得銀牌,他們三人一起來這裏吃飯,當時周帆盡還以為,她和徐桉遠不認識,想方設法要撮合兩人,沒想到是多此一舉。
熟悉的前奏旋律響起,終憶記起是那首與這家店風格不搭的日文歌《設定溫度》。現在聽來,卻覺得是踩在夏日的尾巴上,從這裏開始,在這裏結束,再適合不過。
讓人感覺炎熱出汗的不一定是屋外的豔陽,也有可能是心上人向你投來的眼神,讓你覺得心亂難安,就像身處夏日。
“不用擔心,老師告訴你一個小秘密。”
終憶在輕快的旋律裏,笑著對周帆盡說:“心裏想著一個人,就有再見麵的時候。”
話落,徐桉遠在桌下緊緊握住她的手。
***
俱樂部舉辦夏季聯賽當日,伍雲疏和周旭華一同到場觀看周帆盡的比賽。
“他報了一個最擅長的項目,和最不擅長的項目。”終憶對二人說,“無論是哪一條路,他都想做到挑戰自己的極限。”
伍雲疏眼底滿是自豪:“兒子像我,敢於突破,很有鬥誌。”
周旭華笑著點頭,牽著她的手,很用力。
他們都知道,周帆盡想在這一年裏,為自己爭取一個圓滿的結局。㊣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但這個難度之大,或許隻有他本人最能體會。
400米自由泳一直是他的弱項,他的耐力不夠,中段之後爆發力不強,在遊到200米時,明顯看出和周圍選手的差距。周帆盡旁道的選手已經在最後50米提前轉身遊出幾米,他才剛剛抵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