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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帆盡家裏補習結束,終憶開車回到公寓樓下,走在路上也在想今天下午遇見徐桉遠的那個畫麵,盯著手機滿腹心事,直到餘光裏出現一雙男士的鞋,她的心倏地拔高,僵在原地望著眼前的人。
“你怎麼會在這裏?”終憶握緊手機,警惕看著朝她走近的男人。
陳川笑容溫潤,站定在半米外的位置上,解釋來意:“我在等你,有些話想跟你說。”
她快速判斷周圍環境安全性,剛經過保安亭沒仔細看,不確定裏麵有沒有人。
這裏的治安沒有小區好,夜裏更是人煙稀少,最重要的是,她從未跟陳川透露過家裏地址,他們之間也就幾麵之緣,加之省賽那回已經明確拒絕過他,黑燈瞎火裏驟然出現,讓她很難不懷疑他是不是別有用心。
“什麼事?”她佯作無意翻看手機,剛點開通訊錄,黑影朝她壓來,嚇得她倒退半步。
陳川微微彎唇,長長的影子拖在地上,他輕聲道:“這裏不方便說,我們坐下來聊好嗎?”
“太晚了,要不改天再說吧。”終憶表示婉拒,“或者,你長話短說。”
“我想請你去我家坐坐。”他突兀開口。
“什麼?”她懷疑聽錯。
陳川的手朝她伸來:“我有個東西想給你看。”
她心中警鈴大作,麵朝他倒退三大步,撇下一句“不用”,便大步朝公寓外保安亭方向走。
有生之年從未遇見過這樣的事,正規場合相識的翩翩公子,舉手投足都是儒雅範兒,人|皮麵具下竟然是貪婪的野獸做派。
下一秒,他欺身而上,大力拽過終憶的手臂,捂住她的口鼻往樹叢深處拖。她的大腦霎時間空白,隻能拚盡全力掰他小指,再咬虎口,企圖從他一絲鬆懈裏逃生。
黑夜裏,公牛怒吼般的引擎聲朝他們急速而來——
蠍麵黑甲,疾風而過,陳川下意識鬆手,終憶因朝前掙紮的力撲倒地麵,一輛黑色機車橫在二人麵前。
她在震驚和喘熄中抬頭,車上下來的黑衣男人直接拽住陳川領口,一腳將他踹到在地。
“徐桉遠……”終憶聲音有些發顫。
握緊的拳頭突然停在半空,保安打晃著手電筒匆匆跑來,他的手臂抑製不住地抖動,最終落拳錘向陳川的臉,慢慢直起身,冷漠俯視地上因手掌被碾踩而痛到蜷縮身體的男人。
保安順勢將陳川製伏。
徐桉遠轉過身,大步朝終憶走來,握住她肩膀將人扶起。她死死抓住他的衣袖,眼前是他純黑的T恤,仰頭看見他的臉時,一種恍如新生的感覺充斥全身。
兩人都沒有說話。
她有些乏力地低下頭,額頭抵在他胸`前,不言不語地喘氣。而他溫熱的手,也輕輕貼在她背上,一拍一拍安撫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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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將陳川帶走,折騰到大半夜,徐桉遠送終憶到家,裏裏外外檢查一遍門窗,回頭就見她一直跟在他身後,像毫無安全感的貓,隻跟著主人晃悠。
“別擔心,有任何事情,你第一時間聯係我。”徐桉遠凝視她的眼,被那抹一閃而過的慌亂刺中,心中已有決定,嘴上卻是,“你早點休息,把門窗鎖好。”
“你要走嗎?”她緊跟著問。
他的脖頸和額頭有密密一層汗,在樓下被他擁進懷裏那一刻,燙人的體溫讓她倍感安全。明明覺得他有話要說,可這幾個小時的陪伴,他隻緊緊護她在身前,扶住她肩臂的手,都是很快撤離。
徐桉遠稍頓片刻,低聲道:“太晚了,我待在這裏不方便,你先睡覺。”她的手指剛勾住他T恤下擺,還未開口,他已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