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西陵淡淡地“嗯”了一聲。
“想喝點兒什麼嗎?我請你。”
“不用。我們已經點過單了。”
年輕女人打量著他,又笑說:“跟你一塊兒打球的女生,是你朋友?”
陸西陵已不大耐煩,“請問你有什麼指教?”
“沒有沒有……”她發出兩分有些誇張的笑聲,“隻是沒見過進攻性這麼強、這麼會扣殺的女生,所以有點兒驚訝。”
陸西陵眯起眼睛,剛要出聲,身後傳來夏鬱青的聲音,“哈嘍哈嘍,你要約我們下次再一起打球嗎?”她一邊走過來,一邊笑問年輕女人。
年輕女人瞟她一眼,笑說:“沒有,你太厲害了,我不敢再跟你打了,剛剛有個球扣過來,我接得手臂都要脫臼了。看你身高和體能,你是體育生吧?”
夏鬱青笑了一下,“你是這麼覺得的嗎?謝謝你的誇獎。”
她當然知道,這不是誇獎,是陰陽怪氣地暗示她沒有女人味。
年輕女人拿不準她是裝傻充愣還是四兩撥千斤,反而一時沒再出聲。
夏鬱青的手腕忽被陸西陵一把捉住。
她低頭,卻見他摸了摸運動包,從裏袋裏掏出她覺得會影響她揮拍速度,於是摘了下來的腕表,套上去,給她扣上。
年輕女人自然也看到了這明顯不過的動作。
打球時,她一眼就注意到陸西陵腕上的手表,那品牌的貴重,十分合襯他清貴的外表。
但沒有想到,那表會是一對的。
實話說,有些男的能揚手送一個十萬的包,但未必送得起這樣一塊表。
手表戴好以後,陸西陵也不鬆手,手臂就勢伸過去攬住夏鬱青的腰,仰頭對她說,“飲料帶回去喝。這兒太冷了,剛運動完容易感冒。”
夏鬱青點頭,“好。”
她抬眼,看了看對麵,笑問:“請問您還有什麼事嗎?”
“沒有。”年輕女人幹笑了一聲,“下回一塊兒打球。”
“好啊。”
都沒有當真。
那女人走了以後,夏鬱青立即去推陸西陵。
陸西陵反將她摟得更緊,“做什麼?”
“我才離開五分鍾不到……”
陸西陵笑了聲。
兩人回到公寓,夏鬱青放了東西,先去洗澡。
陸西陵這時候跟了過來,她眼疾手快地關門,卻還是晚了一步。他掌著門擠了進去,夏鬱青兩臂將他往外推,“你快出去,我要洗澡!”
“一起不行?”
“不行。”
“醋壇子,還生氣?”
“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陸西陵笑著捉住她手臂,反將她往自己跟前一拽,她沒刹住,額頭直接撞上去。她就頓在原地,輕聲地說:“我不理解。”
“嗯?”
“我看起來很配不上你嗎?”
“說什麼傻話。”
夏鬱青便仰頭看他,“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喜歡我?”
“……你自己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我有很多很多優點,但是那未必是你喜歡的——而且,你都沒有說過喜歡我。”
“我沒說過?”
“沒有!”
“可能你忘了。”
“我記性很好的。”
陸西陵笑,“那行,我們一起洗澡的時候,我告訴你。”
說罷,他也不由她願不願意,直接一把扛起,走進浴室。他在熱水澆落的一蓬蓬熱氣裏,無法自控地吻她。
這個夏天如此熱烈,一如他們彼此。
九月,學校開學。
大三本專業的課程驟然少了一半,隻有雙學位的課程安排相對緊湊,於是,夏鬱青周末忙碌,工作日反倒相對輕鬆,且晚上的課程,隻有周三這一天。⑥本⑥作⑥品⑥由⑥思⑥兔⑥網⑥提⑥供⑥線⑥上⑥閱⑥讀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