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沒拿。
酒精會削弱他的意誌力,加上一旦有了“措施”,多半就有恃無恐了。
折返的路上,陸西陵問:“你朋友已經走了?”
“都已經到家了。”
“我記得前幾天,你說你老師家裏有人生病。”
夏鬱青沒想到陸西陵還記得這件事,“我高中語文老師彭老師,她姐姐得了癌症,要先化療放療,縮小腫瘤之後再手術治療,術後可能還要做三四期的化療。其中涉及到一些自費藥,農村合作醫療報銷不了,總體治療費用有點嚇人。”
陸西陵稍頓:“什麼病?”
“宮頸癌。”
陸西陵說:“我跟南城的三甲醫院多數都打過交道,如果需要,可以叫她們到南城來治。”
夏鬱青一點不意外陸西陵會這麼說,但她搖搖頭,“彭老師她們已經在我們省裏的三甲排到號了,比較近,也不用再奔波折騰。”
“治療費用負擔得起?”
“我跟苗苗打算幫彭老師在平台上發起一個籌款。”
“要我幫忙嗎?”
“不用。”夏鬱青很認真地說,“彭老師性格一直比較要強,這次她姐姐生病的事,我們一開始都不知道,是班裏同學和其他班上的老師聊天,才知道彭老師請了很久的假,帶她姐姐去省裏看病去了。我們學生的善意聚沙成塔,我想她不會拒絕,但是她可能不會接受某一個人單向的捐款。”
陸西陵點點頭。
夏鬱青挽住他的手臂,仰頭看他,“如果我們最後沒搞定的話,再拜托你好不好?我想,如果有你當我的退路,我做任何事情都更敢全力以赴一點。”
“好。”陸西陵抬頭摸摸她的腦袋。
回到公寓,陸西陵強忍自己一身的酒味,坐在夏鬱青對麵,陪她聊天,等她吃完了便當,方才去洗澡。
時間尚早,洗過澡的夏鬱青問他想不想一起看個電影。
他叫她選部喜歡的,自己在沙發上躺了下來。
夏鬱青點開一部電影,轉頭一看,陸西陵占完了沙發的空間,便直接在沙發前的地毯上坐下。
陸西陵手垂下,輕撫她一頭剛洗過,柔順的墨色長發。
隨即手指按住她的下巴,使她朝後仰頭,他撐起上半身,低頭吻她。
“還有酒味嗎?”他問。
“好像沒有……不對,好像有一點。”
像是求知精神爆發,她轉個身,跪在地毯上,再主動湊近去親吻,舌尖探入,想求一個真切答案。
陸西陵手掌按住她的肩膀,一頓,隨即往後一推,“……坐著好好看電影。”
他此刻可禁不起半點撩撥。
“……你先親我的。”夏鬱青委屈,“也是你問的問題。”
“……”陸西陵不想再說話了,他幾乎歎氣,“夏鬱青,你別太相信我。”
“為什麼不相信你?”
話音落下,靜了一瞬,陸西陵霍然起身,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將她拉起來,按坐在他膝頭。他沒有鬆開她的手,反而更多用了幾分力,就這樣捉著,直接朝某一處探去。
夏鬱青嚇到了,急急地想抽回手,他卻抓得極緊,就那樣按著,似乎想叫她識辨得清楚。
陸西陵原本被酒精浸染得幾分浮靡的目光,此刻卻分外嚴肅,語氣也冷冽:“明白嗎?別太相信我。”
夏鬱青反而不掙紮了,雖然她雙耳已經燒得通紅,“……你會傷害我嗎?”
“不會。”
“那為什麼不可以呢?”
陸西陵卻頓住了。
他一度頭疼她的“懵懂”,或許這隻是他的傲慢。
他鬆了手,手臂摟住她的背,緊緊合入懷中,沉聲問:“你真的完全理解這件事的性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