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買了些小東西。”夏鬱青指了指放在桌上的紙袋。
菜已經提前點好了,服務員詢問過後,開始上菜。
吃飯時閑聊,陸西陵得知宋苗跟夏鬱青不單單是高中同學,小學和初中也是同校。宋苗如今在江城大學,是他們高中那一屆考得比較好的幾個學生之一。
“你們高中一個班?”陸西陵問。
“對。我跟苗苗還坐過一段時間的同桌。不過那次月考沒考好,老師覺得我倆上課的時候一定是在偷著玩,就不讓我們坐一起了。”夏鬱青一邊笑著回答陸西陵的話,一邊將桌上的一道江南特色菜挪到宋苗麵前,讓她多嚐嚐。
陸西陵問宋苗:“菜還合口味?”
宋苗忙點頭,“合口味的。就是稍微有點清淡。”
夏鬱青則說:“完蛋了,我都不覺得清淡,看來我的味覺已經被這邊的口味同化了。”
宋苗問:“那青青你今年過年要回去嗎?可以跟我一起回去,正好彭老師的事情,也需要我們幫忙。”
夏鬱青說:“我可能暫時還是沒辦法回去。老家那邊就拜托苗苗你多辛苦一下,其他事情都交給我就行。”
陸西陵記得夏鬱青有本書的扉頁上,寫了句贈語,落款是“彭樹芳”,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彭老師。他問:“是你們高中老師?”
夏鬱青點頭,“高中語文老師。”
“遇到什麼事?”
“剛剛苗苗告訴我說,彭老師家裏有人生病了——詳細的情況我之後單獨跟你說吧。”
陸西陵點頭。
吃得差不多時,夏鬱青起身,去了趟洗手間。
陸西陵提起茶壺,給宋苗斟了一杯茶,閑談口吻地問起:“除了伯父一家,青青在你們老家還有別的親戚嗎?”
宋苗搖頭,“沒有了。青青的爺爺奶奶和外公去世都很早,她外婆在她讀初二的時候也去世了。”
“沒有舅舅、姨媽之類的親戚?”
“她舅舅十幾歲跑出去打工,在外麵惹了事,鬥毆時受了重傷,送醫院路上就死了。”
陸西陵幾分沉吟,“她媽媽離開你們老家以後,再也沒跟家裏聯係過?”
“青青說,頭一年她媽媽有往家裏彙錢,後來就聯係不上了。她外婆去世,她媽媽都沒有回家,可能……”
自己生身母親過世都不回家,要麼徹底音訊隔絕,要麼……已經不在了。
宋苗說:“其實青青五年級的時候,想過在省報上登尋人啟事。千辛萬苦找人打聽,才知道登報要錢,按行數計費。她負擔不起,就想以後自己當記者,能更方便接觸到媒體。這可能是她學新聞的初心之一吧。”
“她這些年一直還在找人?”
“有時候老家回來了去外省打工的人,青青聽說以後都會找過去打聽。除此之外就沒什麼了。我覺得,青青自己可能也覺得,她媽媽可能已經……”
陸西陵點了點頭,不再問什麼。
夏鬱青從洗手間回來,陸西陵結了賬。
三人下樓,陸西陵問夏鬱青晚上還有沒有別的安排。
“今天逛了一天了,就直接回去休息吧。”夏鬱青說。
陸西陵瞥她,“那走吧,我送送你們。”
陸西陵拉開車門,坐在駕駛座上待命的司機轉頭一看,立即打聲招呼:“陸總。”
這位司機不是別人,正是夏鬱青來南城第一天,去車站接她的王師傅。
這幾天,王師傅作為在南城生活了幾十年的“老司機”,給她們推薦了不少隻有本地人才知道的蒼蠅館子。⑩本⑩作⑩品⑩由⑩思⑩兔⑩網⑩提⑩供⑩線⑩上⑩閱⑩讀⑩
王師傅一直對夏鬱青的印象很不錯,第一麵就覺得小姑娘落落大方不露怯;之後他介紹的家教工作,小姑娘也是應聘成功,出色完成任務,以至於後來她因為要實習辭掉家教一職,家長還不斷找他,希望他能在中間傳個話,讓夏鬱青無論如何再教個半學期;他不過接送過一回,介紹過一個兼職,夏鬱青卻一直感念在心,一直到今天,逢年過節的時候,他都還能收到夏鬱青的祝福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