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詩詞裏的場景,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夏鬱青不覺看得呆了。
應當不會有人對著煙花許願。
可是流星也是一瞬即逝的東西,憑什麼這樣漂亮到極致的東西,不可以同樣地承載一些心願,即便那隻是大海撈針的妄想。◎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在心裏說:媽媽,我想再見見你。你可以不用認我,也不必跟我團聚。但是我想讓你知道,我現在過得很好,你可以放心地過自己的生活,如果你也幸福的話,那就更好了。
燈火秀結束,他們離園,仍舊回到下榻的酒店。
逛了一整天,大家都有些累,白天裏吃了不少零食,倒不怎麼餓,陸笙提議先各自回房間休息一下,等餓了的時候,再去吃夜宵。
進門,夏鬱青按下開關,脫掉外套,放下包和下午買的周邊產品,先去了趟洗手間。
出來之後,她站在落地鏡前,摘下了還戴在頭上的米奇頭飾。
陸笙化的妝,下午又補過一次。
夏鬱青臉頰湊近鏡麵,拿指尖輕輕扒著眼下,查看從眼皮上掉下來的珠光眼影。
她腦袋像是變成了一枚海螺,裏麵還不斷還回蕩著方才那轟鳴煙花聲。
直到此刻才覺得累。
陸西陵原本準備走過去拉上窗簾,從夏鬱青身後經過,腳步一頓。
他往鏡子裏瞧一眼,她捂了兩個冬天,已是正常而偏白的臉頰上,暈著很淡的淺紅色,不知是因為冷,還是衍上的一點腮紅。
嘴唇上,漿果色的口紅褪了一些,兩分斑駁,有種落花將謝的靡麗。
或許,她還不那麼適合化妝,原生素顏的樣子已經足夠大方清麗。
但這抹紅模糊了她的年齡,讓她跳出了他為她預設的框架,也成功喚起了去年那日,在酒吧裏的記憶。
夏鬱青動作頓了一下,因為看見鏡中的陸西陵,欺身往前走了一步。
她還沒出聲,那雙指骨分明的手已伸過來,奪掉了她手裏的頭飾,往旁邊一扔。隨即,觸♪感微涼的手指,強勢卻不失溫柔地按住了她的下巴,使她轉過身。
她剛聽見近似失控的,沉沉的呼吸聲,吻偏劈頭落了下來。
陸西陵膝蓋擠入她的雙膝之間,將她釘於鏡牆之上,她驟然腿軟,有種跌落的錯覺,伸手想去攀他肩膀借力,手卻被一把攥住,反按在了鏡子之上。
身體裏升騰起澎湃又陌生的感覺,像高壓蒸騰的熱氣,向上頂住她的心髒。
很奇怪,很慌。
“……耳朵怎麼這麼紅?”陸西陵啞聲問。
她還在思索,便有溫熱潮濕的觸♪感落在耳垂之上。
她被按在鏡子上的手,掙脫不得,手指倏地蜷縮。
像有一脈滾燙熔岩,自耳垂到耳後,再到頸間,以及毛衣被扯落,暴露於微熱暖氣中的肩膀。
她腦中隻有火山爆發之後,遮天蔽日的灰,混沌,無法思考。
甚至,她都不知道該不該害怕,因為對麵是陸西陵。
吻落在她肩頭的時候,陸西陵終於覺察到,她整個人都在微微顫唞,睫毛尤其如此,像被雨淋濕的鵝羽,亟需抖落沉重水滴。
她的口紅已經徹底花了。
他一頓,便停了下來,拉起她的毛衣,兩臂合攏,將她摟入懷中。
許久無人說話。
唯一的聲息是心跳與呼吸。
寂靜之中,他感覺到她抬起了頭,他垂眼,對上她的目光。
“……你在想什麼?”她問。
他伸手將她腦袋又按回去,不想與她對視,因為他有自知之明,從不過分自我高估——那雙眼睛總是清亮,卻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