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西陵凜聲打斷:“您有什麼資格提我媽?”
回應他的,是驟然擲過來的空茶盞。⑦思⑦兔⑦網⑦文⑦檔⑦共⑦享⑦與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
瓷器碎地的清脆聲響,讓客廳裏陸笙和陸奶奶都嚇了一跳。
陸奶奶推陸笙:“笙笙你快過去看看怎麼了?是什麼摔碎了?”
陸笙趕緊起身走過去。
她一打開門,便和眉目沉冷的陸西陵迎麵撞上。
書桌那兒爺爺激動得直咳嗽:“我告訴你陸西陵,凡我還活一天,你就別想如願!陸家不可能再進來第二個淩雪梅!”
陸笙驀地聽見母親的名字,心頭突的一跳,急忙抬眼去看陸西陵,訥訥地地喊了聲:“哥……”
陸西陵沒理她,撞過她的肩頭,徑直往外走去。
陸笙再一看,陸爺爺咳得麵紅耳赤,便先趕忙跑過去捶背撫胸,又喊保姆趕緊倒杯熱水。
陸奶奶也起身走了過來,伸手一把拉住陸西陵,“西陵,你爺爺他……你別生氣。”
陸西陵捉住奶奶的手,輕輕將其拉開,平靜說道:“沒事。奶奶您先休息,我回去了。”
“我我……要不我送你到門口吧?”
“不用。您休息吧。”
說罷,朝門口走去。
書房裏,陸笙則在安撫陸爺爺:“您別跟我哥一般見識,他一直是這個臭脾氣,您又不是不知道。”
一杯熱水喝下去,陸爺爺咳嗽稍緩。
陸奶奶走了進來,小聲對陸笙說:“笙笙你去門口瞧瞧你哥哥,看他是不是司機跟著的,我看他喝了酒,又在氣頭上,別出什麼事。”
陸笙跑出門,恰好趕上陸西陵正在開除司機。
她知道自己兄長脾氣不大好,但兩人畢竟是兄妹,陸西陵嘴上對她嫌棄得不行,遇到什麼事兒卻總是第一個護在她前麵,給零花錢時也從不眨眼。
但她鮮少直麵陸西陵真正冷酷的一麵。
那司機嚇得不停求情,偏偏陸西陵一個字也不肯鬆口:他手底下容不下賣主求榮的人。一個貼身司機要是嘴都不嚴,也不必在這行幹了。
司機還要張口,陸西陵叫他自己去找人事辭職,馬上滾,一秒鍾也別再待在他跟前。
眼見陸西陵這兒再無轉圜餘地,司機後退了一步,瞥見了陸笙,忙說:“陸小姐,陸董在不在家?”
陸笙說:“我勸你還是聽我哥的吧。相信我,我哥比我爺爺好說話多了。你覺得辦事不力,又沒有利用價值的人,在我爺爺那兒會是什麼下場?”
司機啞口,自知木已成舟,留了車鑰匙,轉身垂頭喪氣地走了。
陸笙走到陸西陵跟前去,“哥……”
陸西陵不理她,轉身去拉車門。
“你喝了酒的!你瘋了吧。”陸笙一把抱住他的手臂,用力從他手中摳下了車鑰匙,“我開車送你。”
陸西陵瞥她一眼。
“拜托我拿駕照至今隻扣過兩分好嗎。”陸笙將他往副駕方向一推。
車駛出巷子,拐入大路。
陸笙說:“爺爺剛剛是不是提到了……”
她沒有聽見應答。
轉頭看一眼,陸西陵打開車窗,點了支煙,一臂撐在窗框上,看著窗外。
陸笙便不再追問了。
父母之死是陸家的禁忌,淩雪梅更是陸西陵的逆鱗。
偏偏爺爺今天不但提及,還似乎是貶損語氣。
最後那句話,爺爺說了什麼?
陸家不可能進來第二個淩雪梅。
陸笙先前沒細想,此刻恍然意識到:“哥,你跟青青在一起了?!”
陸西陵轉頭瞥了她一眼,“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