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很大了。”
此處背風,倒不怎麼冷,陸西陵卻將風衣掩得更緊,將她牢牢圈在自己的領地,“前天晚上,你是不是在為湯希月不高興。”
陸西陵今天一整天的會,案牘勞形,分神的間隙全用來分析夏鬱青的事了。
她其實非常單純,像山間透明的風,隻要弄清那風的來處,一切都是可解的。
夏鬱青點頭,有些恥於承認自己多少還是有些嫉妒,“因為她好漂亮。奶奶還說,她是你的青梅竹馬。”
“她初中以前都隨翻譯官父親生活在國外,我跟她初二才認識,算哪門子青梅竹馬。”
“……那你的外套怎麼會落在她家。你還跟她住一個小區。”
陸西陵低笑,她吃醋起來過分可愛,而他希望多多益善,“她在附近上班,出國多年對南城情況不了解,托我幫忙找房。外套是她搬家辦派對,我去玩落下的。”
他工作中一貫橫眉冷眼,有時候下發的指示,手下的人不甚明白,他有心情就解釋,沒心情就叫人自己去揣摩。可以說,隻有研發部那些心氣高的精英骨幹,他才稍稍耐心以待。
而此刻他哄著女朋友,沒有一丁點的不耐煩,還怕她不相信,額外多說了一句:“我跟湯希月真要是一路人,高中那會兒就已經在一起了。”
夏鬱青點點頭,“對不起,我那時候亂發脾氣。”
“別跟我道歉,是我在亂發脾氣。”
“那你是為什麼生氣?”夏鬱青揚起臉看他,“說那麼傷我自尊心的話。”語氣其實毫無半分怨懟。她不記仇的,情緒過去了就過去了。
“……”
陸西陵沉默。
他總不能說,我誤會你跟蘇懷渠是一對兒,還誤會了大半年吧。
他早舍下莫名的自尊心,多問一句,也不至於耽誤到現在。
夏鬱青還定定的看著他,等著他回答。
她五官生得非常舒適,有種書卷氣的漂亮。
而陸西陵一貫覺得,她的一雙眼睛最為漂亮。要論苦難,他們圈子裏多半都是錦衣玉食,通身無病呻[yín]的富貴病,有誰真有她吃的苦多,可他們偏偏就沒有這樣一雙,不見半分陰翳的眼睛。
陸西陵望著她的眼睛,微微失神,直到她又追問一句,他才低頭,“……真想知道?”
夏鬱青點頭。
他湊到她耳邊說:“我以為你要跟蘇懷渠出去過夜。”
夏鬱青頓覺窘然,“我早就不喜歡他……不,不是,我沒有真正喜歡他。”
“我知道。”他微挑眉,“你喜歡我。”
“……”
夏鬱青直接伸手去推他。
“別動。”他將她手腕攥在手裏。
她仍然掙紮。
他歎氣,“別動!”
她終於停了下來。
陸西陵鬆了手,往後退了半步,不想叫她感覺到自己的異常。
而夏鬱青死死低著頭,根本不敢再看他。
一聲低笑自頭頂落下。
他指尖溫熱,輕輕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
“這兩天玩得開心嗎?”
她點點頭,“我學會了自助燒烤和劇本殺!”
“開心就好。”陸西陵輕笑。
他抬起手臂看一眼腕表,離她們宿舍關門不到二十分鍾了。
“明天上午幾點鍾上課?”他又問。
“早課。八點。”
“真有隨堂測試?”
“是真的啦。不過我早就複習好了。”
“我就知道,小騙子。”
還有很多話想說,又覺得不必急於這一時。
陸西陵伸臂,再將她緊緊一摟,“你送我的禮物,怎麼是個U盤。”
“你還沒看嗎?”
“還沒來得及。”
“那你可以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