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鬱青說“好”。
她立即意識到,王師傅這是在打消她的疑慮。
她為自己方才的猜忌稍感不好意▂
趕在闔眼前的最後一刻,夏鬱青霍地爬起來,拿起一旁的書包,從中翻出自己的日記本,墊在沙發扶手上,借著落地燈柔黃的燈光,寫下今天的日記。
陸西陵至今單身,不能不說很大一部分是拜他妹妹陸笙所賜。
他沒見過比陸笙更煩人的女孩子,金枝玉葉嬌生慣養,大學畢業了不找工作也不去留學,一會兒想做自己的潮牌,一會兒開劇本殺館,一會兒又開始搗鼓什麼年輕態的新型白酒雞尾酒……錢源源不斷地給她貼進去,折騰至今屁都沒做出來。
那錢他扔進水裏還能聽個響呢。
而陸笙身上的脾性,凡有十分之一表現在其他女人身上,陸西陵都會覺得窒息。
可他們這圈子,多的是跟陸笙同樣的千金大小姐,隻是驕矜程度輕重不同。
除去這些,還有一些走學術事業路線的獨立女性,陸西陵情理之中、順理成章又無一例外地,跟人處成了合作夥伴。
陸奶奶很急,說二十六歲大的人了,隻高中時候疑似談過一個女朋友,是不是有點兒不正常。回頭就說陸爺爺,都怪你逼孩子繼承陸家事業,好了吧,敬業過頭了,我看西陵看財務報表的眼神都比看女孩子熱情。
陸奶奶開始給陸西陵張羅相親,模樣姣好、才品出眾的挨個推到麵前去,陸西陵不勝其煩,對婚戀一事直接從“暫時沒興趣”變成了“您再這樣我再也不會回家吃飯了”。
而就這樣一個人,陸笙這兩天聽來一個爆炸新聞:陸西陵疑似在清湄苑藏了一個年輕女人。
陸奶奶一聽,還能有這樣的喜事兒?
很想把陸西陵叫回來問詢,又怕惹人反感,便先派了人,偷摸調查是哪家姑娘,動靜不敢太大,擔心打草驚蛇。
可陸笙是藏不住事的性格,晚上吃飯的時候,一個勁兒地瞅著對麵的陸西陵,笑得陰陽怪氣。
“你笑什麼?”
“我笑了嗎?”
陸西陵冷冷瞥她一眼,“你最好有屁快放。”
“哥你脾氣這麼差,真難為有女人忍得了你……”
陸西陵敏銳捕捉重點,“誰?”
陸笙失言捂嘴,急慌慌地和奶奶交換一個眼神。
這一切陸西陵都看在眼裏,他抽了張餐巾紙,緩慢地擦了擦手指,“奶奶,我說過我不喜歡有人自作主張幹涉我的私事。”
他這是要下桌的意思,陸奶奶忙說,“我們也不是故意去探聽的,但外頭已經傳得沸沸揚揚。”
“什麼傳得沸沸揚揚?”
陸笙飛快說:“你在外頭金屋藏嬌。”
陸西陵蹙眉,“我?”
“對啊。清湄苑,那兒不是有你的一套別墅嗎?”
陸西陵點一點陸笙,“限你三句話把這事兒解釋清楚。”
“我解釋?”陸小姐一臉匪夷所思,“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那就說你知道的。”
“……有人說,你一直空置的清湄苑的那套房子,最近頻繁有女人進出,還是個很年輕的女人。”
陸西陵皺眉稍作思考,大致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兒。
他站起身,“你們先吃,我打個電話。”
陸西陵穿過後門走到後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