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的,誰又能真正站在皇帝和太子身邊想這件事呢?
等這件事結束就都清楚了。
太子也在等,一夜過去,是鬼是神,差不多也都冒出來了,今天隻怕會鬧騰的更凶,他倒要看看,都有誰參與其中?
他現在或許沒辦法處理,但一個一個,他都記在小本本上,將來有機會了全算回去。
被關在偏殿裏的太子心情煩躁的想。
也不知道他爹怎麼樣了,正殿那邊怎麼一點兒動靜也沒有?
周滿回到正殿,先去洗漱,然後和蕭院正坐在桌前用飯,見起居郎交班要離開,她就叫住像僵屍一樣往外走的起居郎,“一起用個早食再走?”
起居郎頓了頓,搖搖頭後要繼續離開,作為起居郎,他是不能和外臣過從甚密的。
周滿看了看他的臉色道:“還是吃點兒東西吧,不然我怕你還沒走出太極殿就要被抬到太醫院了。”
蕭院正聞言也抬頭看了對方一眼,同樣勸道:“臉色蒼白,嘴唇無色,顯然是心脾兩虛,這會兒功夫了,你再不用早飯,一會兒真該暈了。”
周滿大方的將碗裏的粥分他一大半,勸道:“吃粥吧,這個進胃後很快就化成血糖了。”
他的同僚也勸他,“吃了再走吧,反正現在陛下病重,負責記錄的起居郎也都不能立功,你出去也隻能回舍監躺著。”
他這才坐下,接過碗喝起來,半碗粥下肚,沒感覺暈乎乎的腦袋好轉,但胃裏的確舒服了一些,最主要是心沒那麼慌了,他和周滿道謝,“多謝周大人。”
“不用客氣,”周滿看著他的臉色,躍躍欲試,“要不我給你把把脈,看張方子?”
起居郎婉拒,“我現住在宮中,不好用藥。”
“沒事兒,太醫院裏有藥丸,”周滿道:“現在成藥很多,你這病說重不重,說輕不輕,主要靠養。”
她道:“除了成藥,我再給你開幾張藥膳方子,我告訴你,多吃肉,多喝肉湯,很有用的。”
起居郎:……周大人突然如此熱情,他有點兒慌張。
秉持起居郎少說話,多幹活的原則,他拿了一個饅頭低頭吃起來,隻衝周滿點了點頭,打算速戰速決後離開。
周滿卻不肯放過他,也不吃碗裏的粥,就這麼坐在一旁和他說話,“你們也挺辛苦的,來回輪班,一天十二個時辰,除了那什麼外,你們都要跟在陛下`身邊看著。”
起居郎見她一臉好奇的模樣,有些抓狂,“那什麼那什麼?周大人,你不要胡說,我們起居郎也是有規矩的,就是那什麼,我們也都是守在外麵的。”
蕭院正差點兒把粥給噴出來。
誰知周滿更往起居郎那邊坐了些,好奇的問,“這些你們也都記嗎?”
起居郎麵無異色的道:“當然,這是陛下的起居。”
周滿就摸了摸下巴,“那這五年來的事,除了太醫院的脈案外,最齊全的就是你們的起居錄了。”
起居郎微微皺眉,道:“陛下查看起居錄已經是犯了大忌諱,你們還想看?”
一般來說,除非皇帝成為先帝,不然他的起居錄一旦記錄後就要一直封存的,出了史官,無人能翻閱。
而編撰成史書,更要等新帝登基以後。
一朝天子一朝臣,史官們也能盡可能公正的評論上一任帝王、朝臣、妃嬪……所有對國家,對君王產生影響的人和事。
周滿道:“哎呀,我當然知道這個規矩啦,我自己就是編撰,不過是好奇的一問。”
起居郎這才鬆了一口氣,抓緊吃掉手中的饅頭,也不管飽沒飽,直接起身道:“我吃好了,多謝蕭院正和周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