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在酋長府聽說五人回來,隻讓廚房給他們準備些特色飯菜送去,然後就不管了。
李夫人有些躊躇,“他們明日就要走了,今日不少酋長和官員都上門來問,真的不設宴給他們踐行嗎?”
李思:“幾位貴人都不是張揚奢靡之人,他們既然拒絕了,那就是不想應酬,何必去勉強他們呢?”
李夫人沒再說話,見李思插上香,就小聲問道:“你不嫁人了嗎?”
李思頭也不回的道:“阿娘,我的任務是守住僚子部,嫁人……隻會讓局勢變得更加複雜。”
“可是阿蠻送去了京城,你膝下不能一個孩子也沒有,”李夫人道:“阿蠻又是個姑娘家,要不然你收養一個孩子吧。”
李思回頭看她,道:“阿娘,你大病初愈,不應勞神,這段時間還是好好休息吧,他出殯了,你至少要為他守孝一年,一年以後,你要是有意,我可以為你擇一人出嫁。”
“胡說些什麼,你都不嫁人,我都這把年紀了還嫁什麼?”
李思麵露嘲諷,“我年紀也不小了,又為何要嫁人?”
她道:“嫁人後又要生孩子,到時候僚子部的事交給誰?酋長府裏到底是我做主,還是那不知在何處的夫君做主?”
李夫人驚訝的看著她,“你……”
“阿娘,阿爹還沒讓你明白嗎,在權勢麵前,妻兒算什麼東西?”李思道:“連我親生的父親都會為了權勢設計放棄我,我又怎能渴望其他男人會對我手下留情呢?所以我不嫁人。”
“你怎會這樣想?你表哥不就對你很好嗎,為了你,連命都舍了。”
“所以我更不會嫁人了,”李思目光落在她臉上,“他不負我,我也不會負他,這一生我都會為他守貞,生是他張家的人,死是他張家的鬼。”
李夫人張大了嘴巴,她想說她不是這個意思,偏又找不到話來反駁她,畢竟兩麵都叫她說了。
李夫人一時有些頭疼。
李思隻當看不見,抬頭看了一眼父親的牌位後轉身就離開,“我打算把旁邊的屋子騰出來放張家的牌位,阿娘有空幫我收拾收拾吧。”
李夫人:……
把張家和李家的牌位放在相鄰的兩間屋裏,也不知道地下不安寧的是誰。
不管是誰,反正不會是她。
李思嘴角微挑,放在一起,她每天早晚三炷香才方便上呀。
張家和李家的恩怨,早已經扯不清楚,但現在兩家男丁都死絕了,恩怨到張蠻這一代算徹底了結。
白善周滿他們圍著桌子吃他們從外麵帶回來的食物,仗著這院子內外都是他們的人,也在說張家和李家的恩怨。
周滿嘿嘿一笑道:“李酋長一定想不到,僚子部最後會落在李思手上。”
白二郎:“所以說得罪誰都不要得罪讀書人,尤其是某個姓白的讀書人。”
白善扭頭看他,“你說誰?”
說誰心裏沒點兒數嗎?
白二郎道:“要不是你插手,李思能當上酋長?”
白善掰開一個竹筒飯,不在意的道:“李思當酋長,不是皆大歡喜嗎?”
既然大家都歡喜,有何不可呢?
“隻除了李義,”殷或笑道:“所以白二說不能得罪你也不算有錯。”
白善笑了笑,和他們道:“明天你們可以多睡一些,我和子謙先行一步去放生,在猴兒山腳下彙合。”
做戲做圈套,大象和孔雀都不好帶,他們決定帶到山裏直接收錄了,就當做是放養了。
在樹木茂盛的林中做這種事很容易遮擋人的耳目,最是簡單不過,更何況科科還有掃描的功能,可以確定附近是否有人盯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