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滿一臉惋惜。

李義就覺得眼前發暈,他往後靠在枕頭上,老半天才回過神來。

李夫人坐在床邊握著他的手在哭,屋裏的人少了不少,隻有大總管和巫金巫銀站在床邊,周滿和白善遠遠的站著,並不靠近。

巫銀見他醒來,便把他頭上的針拔了,袖手退到一旁。

李酋長臉色灰敗,精氣神似乎被抽走了一半,他看了看妻子,又看看站在一旁的李思,隻覺得滿心的不甘,“我怎麼會死呢,我怎麼會死呢……”

李思冷淡的道:“人都有一死,您病了這麼久,期間病情反反複複,我以為您早有心理準備了。”

他是有心理準備,但那是在李旦活著的情況下,有人繼承大部落……

李義握緊了拳頭,看向周滿,哀求道:“周大人,求您救救我。”

周滿走上前來,惋惜道:“李酋長,醫者有能治的病,也有不能治的病,我已經盡力了。”

李義嘴唇抖了抖,看向巫金,“若是祭祀祈福,能否為我續命?”

巫金搖頭,心裏很看不上李義惜死的作態,幹脆走到了一邊。

白善見他黏黏糊糊的不交代後事,不得不替他開個頭,“李酋長,你可想好了僚子部下一任酋長人選?”

李酋長木呆呆的道:“我兒子死了。”

白善:“但你女兒還活著。”

李酋長悚然一驚,抬頭看向李思。

李思沉默的回望他。

白善道:“我覺得她是最好的人選,李酋長以為呢?”

李酋長看著李思,慢慢笑起來,最後幹脆仰頭大笑,眼角溼潤,隻覺得可笑,“沒想到是你,沒想到竟然是你!”

李思臉色難看,握緊了拳頭道:“我沒你那麼惡毒,我連弑父都沒想過,又怎麼會去殺李旦?”

李夫人也忙道:“不是思兒,你不要誤會了她。”

李義眼含熱淚去看白善,“我能拒絕嗎?”

白善道:“朝廷的加封過一段時間就會到,此時宜州和柳州的駐軍鎮守在邊界,僚子部一旦生亂,他們就可進入僚子部平亂。”

李義隻覺得先前的自己可笑至極,竟然想著用白善鎮壓僚子部內的謀逆,卻沒想到白善就是最大的謀逆。

他的確不會自己做酋長,但他可以扶持一個人上位。

李義在不甘之中閉上眼睛,一直到死,他都沒有說一句要把僚子部交給李思的話。

不過這有什麼要緊呢,這屋裏就這麼幾個人,白善出去後,直接和候在院裏的人道:“李酋長去世了,臨終遺言,大部落交給李娘子。”

大總管木木的跟在後麵,聞言抬頭看了一眼白善,暗想,他說是就是吧,這好歹是酋長的女兒。

大總管還在傷心中,他沒想到酋長竟然會懷疑他的忠心,所以對這事不太敏[gǎn]。

院中的護衛和下人們見大總管沒說話,隻以為他是默認了,這的確是大酋長的遺言,於是低下頭去表示哀思和接受。

李義最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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