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沒空想這些了,吃了三天幹糧,真的好餓啊。

汪家叔侄一直到他們吃飽喝足時才出來,汪山衡看到他們竟然已經用完飯,微微一愣。

現在才到用飯的時辰吧?

而且……

他疑惑的看向和他們坐在一起的韋先生,韋先生不是和他們一起的嗎?

怎麼和楊則之他們一起用飯了?

不過念頭也隻是一閃而過,他笑著上前和眾人見禮,汪韻低著頭跟在後麵,顯然沒告訴她叔父之前發生的事。

所以當汪山衡從韋先生這裏明確聽到他說要留在這裏等待白景行時,他有些驚訝,“韋先生這麼快就作出決定,不再考慮考慮嗎?”

雖然心中有了預料,但這也太快,太突然了。

韋先生笑道:“我本就無意謀前程,汪先生應該是知道的。”

汪山衡歎息一聲道:“韋先生果然自在,是我等不如。”

白景行好奇的看向韋先生,問道:“韋先生的誌向是什麼?”

“沒什麼誌向,人生短短百年,連認識這個世界的時間都不夠,哪有什麼誌向呢?”

“認識這個世界?”白景行喃喃,“這話我似乎聽誰說過……”

半晌她才想起來,忍不住激動的拍了一下桌子,“想起來了,是殷伯伯!”

她高興的和韋先生道:“果然您應該跟著我,等回了京城,我介紹你與殷伯伯認識,你們一定談得來。”

韋先生略一思索便問道:“是安寧伯殷或嗎?”

“是啊,就是他,您也認識?”

“未曾見過,卻沒少聽說,”韋先生笑道:“安寧伯殷或和令尊令堂私交甚篤,這些年我拜讀過他的文章,雖有自誇之嫌,但我依然要說,能說出這話來的,也就這位安寧伯了。”

韋先生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決定是對的,“你說的沒錯,我一定要跟著你去京城,見一見你母親,安寧伯,甚至你父親才好,有生之年能與這些人論一論道,即便隻是談一下民生社稷,我也心滿意足了。”

但這位韋先生並不隻是跟著白景行去京城而已,從那天開始,他就跟著她四處走,把遊學之旅進行完畢後一路回到京城,不僅見到了想見的人,還見到了皇帝呢。

連皇帝都邀請他出仕,不過這位韋先生拒絕了,然後在京城住了兩年,聽說白景行又要出門遊學,這次遊學的主要內容是行醫後,便又拉著自己的老驢跟了上去。

這一年,白景行和楊則之大婚,成了親不過三個月就開始向往外麵的世界,借口要出去學習更好更多的醫術遊學走了。

夏牧和白長鬆一致認為白景行就是在找借口出去玩兒,要想學醫術,還有比跟在母親身邊更好的方法嗎?

但父母不反對,楊則之又親力親為的支持她,他們兩個弟弟的意見完全不被看在眼裏。

在夏牧和白長鬆的眼裏,楊則之這個姐夫雖然看著溫文爾雅,知禮守節,但對他們姐姐一點原則都沒有,不僅不能約束他們姐姐,還盡助紂為虐,最後受苦的總是他們兄弟兩個。

雖然總是受苦,但夏牧和白長鬆依舊依依不舍的去城門口送行。

楊則之兩年前回到京城後就從國子監裏畢業了,他去參加了吏部的考試,不過卻沒進入翰林院,也沒去六部,而是跑到國子監裏當博士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遊學中做了什麼事,或是在國子監裏近水樓台,反正最後他成功和白景行定親了,然後夏牧和白長鬆的苦日子就來了。

以前姐姐雖然坑弟弟,但總有計劃不周全的時候,自從她和楊則之定親之後,後麵有他幫忙收拾爛攤子,夏牧和白長鬆再被坑時,那是連反抗的念頭都升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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