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救命之恩,以他的品格,多半隻會記著,以後有機會回報,不至於一年每一天都記著,每一天都對白景行好吧?

楊則之一臉認真的點頭,“真的。”

“行吧,”白若瑜暫時壓下懷疑,“那您以後可得記得了,我和白景行同一天的生辰。”

楊則之一臉笑的點頭,“此生應該不會再忘記了。”

其實他一開始是記得的,畢竟他們堂兄妹兩個同一日生辰在京城裏也是出了名的,隻是他給白景行準備禮物時便忙忘了。

白若瑜終於不再尋根究底,楊則之悄悄鬆了一口氣。

他低下頭拿出木雕,正要繼續雕刻,察覺到有人在看他,他便轉頭看過去,就見之前從後院裏出來的兩個小娘子正在偷看他。

楊則之垂下眼眸,轉了一個身,直接背對著她們。

白若瑜無聊,蹲在小門邊上沒話找話的和楊則之說,“再往北就是信寧縣了,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到彭水縣啊?”

楊則之低頭雕著手中的東西,和他閑話,“誰說我們要去彭水縣的?”

白若瑜:“可彭水縣是黔州郭縣,我們不去彭水縣,難道不去看一看黔州府學嗎?”

楊則之道:“黔州比之前兩州都更偏僻,路也更難走,這裏夷族很多,風土習俗與中原大異,所以我不確定在黔州境內是否都能進官學裏聽學,我們說不定會到一些部落裏聽學,然後一年時光就過去了。”

白若瑜一呆,“部落裏還有學堂?”

“怎麼沒有?一些部落還有自己的文字呢,很有意思的,”楊則之道:“除了文字,還有巫祝、巫醫等不同的文化,我們可以跟著長長見識。”

白若瑜眼睛大亮,“聽著就很有趣。”

“雖然有趣,但你可不能亂跑,小心被拍花子拍去,這裏山多林密,到時候我們可找不到你。”

“我都多大了拍花子還拍我?”白若瑜伸出手臂給他看,“我都年滿十六了,擱在成親早的人家裏,我都當爹了,誰會拍一個青年?”

楊則之衝他一笑,“那可未必,聽說這裏有些部落以女子為尊,行的是走婚,說不準哪個部落的女子看上了你,就把你擄去當一陣子的小夫君。”

白若瑜打了一個抖,抬頭看到楊則之的臉後又鎮定下來,“沒事兒,有楊大哥你在呢,她們就是要搶,那也是搶你。”

楊則之:……

白若瑜腦袋被人從後麵打了一下,他捂住腦袋回頭,就見白景行瞪著他,“楊大哥要被搶,你不想著保護他,還幸災樂禍?”

白若瑜:“我真是冤枉,此冤堪比竇娥之冤了,你聽話不能隻聽一句,就不能聯係上下文嗎?”

楊則之收起手中的小刀子和木雕,笑道:“也未必就會搶我,各地審美不一,她們說不定更喜歡若瑜這樣的。”

白景行好奇起來,“楊大哥,你知道哪個部落是女子為尊嗎?不然我們去看看熱鬧?”

楊則之臉色一僵,搖頭道:“我不知,隨緣吧,我覺得沒必要特意去與他們碰頭。”

“也是。”白景行側身讓出門來,衝白若瑜揮手,“快去換衣裳吧,我去看看大家的身體,一會兒熬了驅寒的湯藥給你們喝。。”

火已經生好,李涵幾個都已經坐在火邊,看見倆人過來就招手,“快過來看看我們晚上吃什麼?”

白景行坐下,示意錢小羊把她的藥箱拎過來,“還能吃什麼,餅泡開水唄,來,我先來給你們摸摸脈。”

李涵三人都假裝沒聽到。

白景行催促,“快點呀。”

楊則之卷了袖子坐在她對麵,伸出去給她把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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