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應下,白景行幹脆邀請楊則之,“楊大哥,要不要留下喝杯茶?”

楊則之進門,笑著頷首,“好啊。”

南下的漕運已經開通,河上的船隻比前幾年要多很多,沿岸也熱鬧起來,便是一些小碼頭都人來人往的,白景行趴在窗戶上往外看,便是一連看三天都不厭煩。

不過她也隻能看三天,因為第四天下午他們就到了隆州。

一行人下船,在隆州停留了一天後便繼續走,楊則之和幾人道:“綿州的新稻在大晉一直很有名,每年的畝產隻僅次於荊州,但口感卻很不錯,產量一直在提高,你們想不想去看看情況?”

李涵幾人都沒什麼意見,還熱切的和白若瑜道:“白學弟,你祖籍便在綿州吧?對綿州熟嗎?”

白若瑜道:“回來過幾次,雖然不太熟悉,但綿州很好玩兒。”

白景行幹脆邀請他們,“我們兩家都在綿州,你們要不要去我家做客?”

李涵三人很意動,不好意思的道:“這,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我們正好也可以回家看看,”白景行道:“我家那邊有個莊子,山上全是果樹,什麼種類的果樹都有。。”

王禕:“這會兒果樹既沒有果吃,也沒有花賞,去莊子能幹什麼?”

顧景雲:“……還是有的,雖然會有點小,有點澀,但你要是想吃也能吃。”

王禕:“……敬謝不敏。”

“那就這麼定了,我們在綿州停留兩天,”楊則之道:“大家還可以去綿州的府學和羅江縣的縣學裏聽聽課。”

雖然綿州不在國子監劃的範圍內,但他們要是去聽學還是可以的。

李涵幾人應下,也想去聽一聽綿州和羅江縣的官學。

自國子監開始允準女子考學和進學後,各地女學都慢慢興盛起來。

先是各地官學意思意思讓地方官員中有意進學的女子進官學,後來民間跟風,女學盛行,官學便也開始準允女子考學。

但現在官學裏讀書的女子依舊不多。

羅江縣縣學裏也隻有五個而已。

而有的縣學裏更是一個女學生都沒有,越往西南一地走,這樣的情況越多,有時候連府學裏都沒幾個女學生。

所以國子監裏下來遊學的弟子中竟然有一個女學生,這在官學中是一件很轟動的事。

尤其對於那些女學生少,或者直接沒有學生的官學,白景行就跟個稀有之物一樣被人注視著。

這讓她很不習慣,也很不喜。

她在京城時也常被人注目,但那種注目是或基於她的才華,或者是因為她的身份,看著她的目光中有敬佩,有羨慕,有嫉妒,也有厭惡……

這些目光她都習以為常,但在這些地方注目她的目光中是看稀罕物一樣的,就跟他們在大街上看猴戲一樣。

於是白景行遇到這樣的官學之後,幹脆多停留一段時間,不僅大大方方地出現在官學裏和男學生們一起聽課,還在課堂上和先生探討知識,她能把人打趴下就打趴下,她辦不到的就找楊則之。

楊則之也縱著她,倆人殺遍地方官學無敵手。

楊則之提醒她,“若要想得到威望,隻靠打是不夠的,還要有恩。”

於是白景行給她母親寫信,還拉著白若瑜一起,倆人極力攛掇各自的母親給各官學捐書,就以捐助官學女學生的名義。

官學的書有兩個來源,一是朝廷的書局印刷後送往各官學;二是各官學自己采購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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