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遲疑了一下,屈膝行禮退下,不過依舊守在門口聽吩咐。
白景行湊上去推了推他,小聲道:“小弟,你別哭了,我把我那艘船送你好不好?”
白長鬆哭聲一頓,爬起來看她,“真的?”
“真的。”白景行伸手在他臉上一抹,摸了一手的淚,嫌棄的在他身上擦了擦後道:“總之你別哭了,等風頭過去我就把它給你。”
白長鬆伸出自己的小指,“拉鉤。”◆思◆兔◆網◆
白景行就和他拉鉤。
為了不讓父母注意到白景行收買了白長鬆,所以他們暫時不交易,但這不妨礙白長鬆過去看他未來的船。
那是一艘有三層樓的大船模型,三尺多長,樓的窗戶、門口等都雕刻得很真,屋頂也是可拆卸的,一層樓,一層樓都可以取下來,每一層樓的房間屋頂拿開,裏麵有桌椅、床榻,還有茶具擺設等……
這些用具一共有兩套不同的,白景行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隨意調換。
這是工部去年進獻給皇帝的壽禮,一共是兩艘。
皇帝對這種東西不太感興趣,但明達公主很喜歡,於是皇帝便將一艘賜給了明達公主,另一艘賜給了於漕運有大功的白善。
白善送給了周滿,周滿和三個孩子都很喜歡這個東西。
但今年春天淮南道爆發時疫,疫情嚴重,周滿便去淮南道出公差,沒帶白景行,承諾白景行的生辰禮也沒有了,她便把這艘船當賠罪禮送給了白景行。
船上的燈籠很小,隻比大人的拇指大一些,也能拆開,裏麵放著很小的蠟燭,點上以後把燈籠合上,掛在船上,整座船都亮了起來。
不僅白景行,周滿也對這艘船愛不釋手,時間寬裕時常常拿出來賞玩。
對白長鬆這樣的小朋友來說,更是擁有無上的吸引力,一聽姐姐說送他,他立即高興起來,暫時忘記了失去栗子糕的傷痛。
很久很久以後白長鬆才發現,船雖然名義上是他的了,卻一直是白景行在玩。
兩天休沐日過去,白景行和夏牧被罰抄的書還沒抄完,周滿也不急,一大早親自送他們去學堂。
周滿先把白景行送到明學,領著她進去找先生,和他笑道:“先生,我家景行近來要鍛煉身體,這學裏的路就交給她來打掃吧。”
先生就看向白景行,“又要鍛煉身體啊?”
白景行低垂著腦袋不說話。
周滿托先生盯住白景行後就把夏牧拎到和明學隔了一條街的學堂裏,和他的先生叮囑了同樣的話以後才去點卯。
白景行看她娘一走,大鬆一口氣,她先生卻把掃把往她手裏一塞,“現在是早課時間,你一邊背誦課文,一邊掃地吧。”
白景行抱著掃把露出哭泣的表情,“先生……”
“別哭,我們的山長是公主,便是我能網開一麵,你覺得公主會幫著你隱瞞周大人嗎?”
白景行眼底泛淚,深深後悔當年娘親問她是要留在家裏請先生教她讀書,還是來明學念書時,她選擇了明學。
白景行拖著掃把去打掃,早課結束,各級同學都出來活動,小至七歲的小學妹,大至十四歲上的大學姐們,她們都掩唇看著她笑,有幾個與她不對付的跑過來問,“白景行,你是不是又犯錯了?”
白景行掃地的動作就加大,落葉和灰塵瞬間漫天飛,有一片還落在了一人的頭上。
白景行看見,瞬間哈哈大笑起來。
“啊啊啊,白景行,我今日剛換的新發髻,你賠我!”
和白景行玩得好的立即跑過來攔住,“你幹嘛,在學裏打架可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