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筋節突起,想抓住些什麼,但沒有可借力之物。隨即又有另一隻手覆蓋上去。十指緊扣,密不可分。
風雨密密地持續了一夜。翌日天晴,霧氣消散一些,透出稀薄陽光。
四腳蛇們圍在洞口,探出許多小腦袋偷看。
樊醒一張凶巴巴的臉,瞪著探頭探腦的四腳蛇。餘洲睡在他懷中,他的骨翅把餘洲圍實,從骨頭縫隙裡隻看到一點兒皮肉。
四腳蛇們搖頭晃腦,相互貼貼,在樊醒麵前瘋狂表演。
樊醒的臉越來越黑,生硬地轉了個話題:「你們那水,是從哪裡打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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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夜的魚幹,蹦來跳去,要不就是躺在石頭上,彈尾巴擺魚鰭,偶爾還發出「臥槽」「哦豁」之類的聲音。
吵得柳英年和許青原很煩。
下半夜,魚幹還是不消停,緩慢地嚶嚶打滾:好困……好累……想睡覺。
柳英年:那睡啊!你好吵!
魚幹蹦起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魚家……魚家……算了,說不出口。
折騰到清晨,持續一驚一乍的魚幹終於哭了:夠了吧!還幹嘛呀!天都亮了!
第73章 骷髏紅粉(11)
四腳蛇紛紛比劃,樊醒完全沒看懂。
餘洲這時醒了,發現自己光著,登時感覺有些冷。
他意識還沒完全清醒,聽見樊醒的聲音:「會寫字麼?寫字也行。」
熱心的四腳蛇劃了個歪七扭八的「龍」字。
四腳蛇在不遠處的一個更深的洞裡,發現了一條昏睡不醒的龍。
龍渾身漆黑,遍體鱗傷,還有幾個人同它呆在一起。他們畏懼四腳蛇的形態,每次四腳蛇進入洞口,便立刻躲到黑龍背後,不和它們打交道。
黑龍所在的洞中原本就有一潭水,沒有被霧氣汙染的清水正是從水潭中取來的。
餘洲穿好衣服,心裡已猜到那就是白蟾。白蟾被擊中後從高空墜落,傷得很重,和他在一起的應該是柳英年等人。
腰包拉鏈沒拉好,餘洲起身時深淵手記掉落,恰好攤開有文字的一頁。
餘洲撿起手記,默念:「我們折斷它的角/剪碎它的羽翼/我們用火燒它的影子/把骨頭扔向天空/在灰燼裡拚出新世界。」
他不理解這幾句話的意思。但隱約的,這似乎指向白蟾。
樊醒湊過來看。他親昵地靠近餘洲,在餘洲身上聞到了自己的氣味。這顯著的情事證據令樊醒一愣,隨即攬上餘洲的腰:「看什麼呢?」
「這說的是白蟾嗎?」餘洲把手記遞給他。
掃了一眼,樊醒提醒:「安流也有角。」
兩人麵麵相覷。白蟾和安流有角,樊醒有骨翅。
「不一定指我們這幾個人。」樊醒說,「或許是別的籠主。」
「你的兄姐裡有這樣的人嗎?」餘洲問,「生了角,又有翅膀。」
樊醒斬釘截鐵:「沒有。」
兩人疑竇叢生,但隨即又想起,樊醒印像中的白蟾是個黑漆漆長尾巴的少年人,但他們見到的白蟾卻是一條不想做人、隻想當龍的動物。或許在雲遊之國中,有什麼改變了他們的形態。
多想無益,樊醒讓四腳蛇帶路,和餘洲出發前往水潭所在的坑洞。
經過前一天的雨,密林中霧氣散去許多,壓抑的感覺沒有那麼嚴重了。同樣的,那些高大的怪物也極少出現,飛鳥飛蟲仍在,有四腳蛇引領,他們繞開了許多危險的地方。
熱心的四腳蛇邊走邊比劃著解釋。落入這個鳥籠的歷險者會成為怪物,也可能會成為四腳蛇,其中一些更特殊的,甚至會變成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