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1 / 3)

和平、安寧的鳥籠,我討厭爭執和殺戮。」

但有這種想法的人不多,七個籠主之中,有六個人決定驅逐白蟾。他們與白蟾進行了激烈的搏殺,那是一場早有預謀的戰鬥,白蟾無法招架,被重創後丟下了雲外天。它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主動丟棄了力量的像征——兩隻眼睛。察覺白蟾已經徹底失去力量,籠主們放棄追逐。

「他們不是想殺我,而是想讓我閉嘴,放棄已有的想法。」白蟾說,「但我認為,現在是合適的時機,我可以回去了。」

「……因為你察覺安流的心髒來到了這裡。」

「安流的心髒、雙眼,都有母親的力量。」白蟾說,「隻要擁有他們,我就能獲得新生,回到雲外天,驅逐其他的籠主,成為唯一之人。」

安流失去了雙眼,白蟾隻在樊醒身上聞到強烈的安流的氣息,對這顆心髒,他勢在必得。

沒有心髒,白蟾不肯回到雲外天。或者說,即便回到了雲外天,它也沒能力與其他六個籠主爭鬥。

然而失去心髒,樊醒會變成什麼樣?那顆已經連結他的生命、成為它所有物的心髒,還能被別人奪走嗎?

而他們如果想見到其他的籠主,想得到離開這個鳥籠的秘密,就必須要前往雲外天。

這之間矛盾重重。

餘洲正在沉思,白蟾忽然靠近了他。

「……幹什麼?」

太近了,餘洲清晰看到白蟾的雙眼。他的瞳孔是短短一橫,極淺的灰色,嵌在青白色眼珠裡仿似透明。漆黑的少年在他身上聞來聞去,餘洲僵住了:白蟾離得太近,他在重復那天晚上,餘洲和樊醒所做的事情。

白蟾的體溫很低,冰涼的嘴唇在餘洲嘴角碰了一碰。他不理解這種動作的意義,停頓片刻後坐回原位,扭頭幹嘔。

餘洲:「……」

白蟾:「惡心。」

餘洲:「你可以不碰。」

白蟾:「這個動作有什麼意義嗎?你的身體為什麼會變熱?樊醒為什麼會……」他難以形容兩個人的反應,結巴片刻,「總之,好惡心。」

餘洲擦擦嘴角,跟自己說:就一小孩子,別生氣。

白蟾吐了半天,冷靜了,逐字逐句下結論:「人,真的,好臭。」

餘洲:「滾!」

翌日,睡飽了的白蟾吃完許青原做的早飯,在院子裡和猴兒臉小孩們玩耍。

魚幹遊到他身邊:「蟾寶,我把心髒給你。」

白蟾:「拿來。」

魚幹:「不是現在!」

白蟾:「那免談。」

魚幹蹦到他麵前,用一側魚眼睛盯著白蟾:「要是我現在給了你,你自己飛走了,我們怎麼辦?」

白蟾:「安流哥哥,你,不信我?」他泫然欲泣,但學得不夠到位,眼睛擠了半天,沒半滴眼淚。

「我有個方案。」魚幹蹦躂著,「你背我們上雲外天,抵達之後,你總得給我們介紹介紹其他籠主。你們都是我安流照顧長大的,見到我,應該也得敘敘舊。總之,隻要抵達雲外天,我就讓樊醒把心髒給你。不僅給你,我和樊醒還幫你揍其他人!我一定要讓你當上籠主!」

白蟾半信半疑:「你是不是,騙我。」

魚幹怔了:「哥哥什麼時候騙過你?」

白蟾還要再說話,魚幹的魚眼睛裡淌下兩條淚。它哭得比白蟾慘,比白蟾到位,連哭腔都十足十地感染人:「久別重逢,你把我關在嘴巴裡這麼久也就算了,居然還不相信我……嗚……好痛!心好痛!」

它在猴兒臉小孩毛絨絨的頭頂哭著打滾,白蟾手忙腳亂:「哥哥……安流……不,我沒有,懷疑你……我……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