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洲:「謝白一直都是這樣說話做事的。他很聰明,也很敏銳。」
他們走過開花的苦楝樹,小路上鋪滿淺紫色的小花,一種微苦的清爽味道霧氣一樣懸浮飄蕩在營地裡。冬季時並不知道這兒有這麼多苦楝樹,也不知道它怎麼能耐得住苦寒。進入夏季後花迅速開放,也迅速凋謝,翠綠葉子像羽毛一樣在頭頂鋪展。
樊醒踢了踢腳下的花瓣:「你對謝白有濾鏡。」
餘洲:「……哪兒學來的詞?」
樊醒:「薑笑教的。」‖‖
餘洲:「他是過去式,我沒有。」
樊醒鬆開他,在他身後慢吞吞地走。餘洲這幾個晚上都因為照顧樊醒而睡得不安穩,他的頭發亂七八糟地翹起來,貓兒耳朵一樣支棱。
摸起來手感柔軟。
「……」餘洲躲開他的手,「幹什麼?」
樊醒笑笑,岔開了話題:「深淵手記上有什麼提示嗎?」
手記上仍舊空白,怎麼翻都隻有前麵三頁的信息。
樊醒昏迷不信的時候,餘洲等人已經把手記翻來覆去看了許多遍。實在沒找出任何參考信息。
「我覺得我們都弄錯了。」餘洲說,「手記根本不是提示。它其實在指引我們抵達必要的鳥籠。」
霧角鎮撈出了安流的身軀,令它復活。
阿爾嘉的王國裡挖出安流的心髒。
付雲聰的城市中,樊醒吞食了安流的心髒,餘洲看到了「縫隙」的意誌,而薑笑得到了胡唯一的信息。
「……它帶我們來到普拉色大陸,是會讓我們得到和看到什麼?」餘洲喃喃自語。
樊醒:「讓你和謝白重逢。」
餘洲煩了:「能不能別老把話題往他身上扯?」
他實在不樂意跟別人,尤其是樊醒討論謝白,揣好手記大步走開。樊醒緊緊握住他手腕:「我是有原因的。」
魚幹從餘洲兜帽裡露出腦袋:「啥原因?」
樊醒:「……你什麼時候開始偷聽?」
魚幹:「我一開始就在啊!」
樊醒把它抓出來扔到一旁,繼續說:「我獵殺這麼多收割者,是有原因的。」
試圖穿過大河、前往傲慢原另一個方向的樊醒,在路上遇到了收割者。
第一個收割者,他為它取名為小初。
樊醒從它身上嗅聞到了一種極其熟悉的氣味。
這種味道源自於「縫隙」的意誌,也就是他和安流的「母親」。
氣味非常微弱。樊醒擊殺小初之後,看著小初露出收割者內部的人類骨骼。
他明白了:那並非母親的味道,而是普拉色大陸籠主,也就是另一個孩子的氣味。
那個孩子驅使收割者,收割者身上殘留著它的氣息。
「母親在找……安流。」樊醒說,「我不能讓籠主發現我和安流來到了這裡。收割者可能會跟它傳遞信息,為了保護我和安流,我必須把傲慢原周圍所有的收割者全數消滅。」
餘洲:「如果我們要接近籠主,我們就得離開傲慢原,往北方去。還是會遇到新的收割者。」
樊醒:「謝白說的廢話裡有一句是對的。殺了這麼多收割者,一定會引起籠主的注意。我們不必離開傲慢原,隻需要把它引過來。」
餘洲:「……」他靜靜看樊醒,低頭笑了笑,「你和謝白很像。」
這話簡直是火柴,點著了樊醒的脾氣:「我怎麼會像他!」
「你們嘴上說得好聽,心裡的秘密太多了。」餘洲說,「你沒有把其他人當作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