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2 / 3)

除了車行老板,僅他們兩人曾逗留在車行裡。兩個都是瘦子,不符合薑笑的描述。車行老板倒是個胖子,但身材很矮,付雲聰給薑笑比劃過,薑笑搖頭:不對,沒有那麼矮。

車行能提供的信息有限,就在眾人感覺無望時,薑笑忽然直起身。看完一整排二手車,她苦惱地在門口徘徊回憶,眼角餘光瞥見車行另一個門口邊上,有一輛正在充電的黑色電車。

「好像……」薑笑仔細檢查那輛車的大小,「好像是這輛。」

車子的車燈似乎碎了,沒有及時修好,後視鏡也跟薑笑見到的不一樣。但從洪詩雨失蹤,到薑笑出事,間隔了一年半,這期間車輛是有可能更換外觀和修繕的。

車子並不新,但也沒掛著二手車的牌子。

付雲聰甚至不記得自己見過這輛車,他隻是把腦海中印刻的場景還原。

而這輛車是屬於誰的,也不可能再從修車工這兒問出來。

修車工的陳述仍在繼續,付雲聰忽然轉頭看向江麵路的另一邊:「我想起來了,這輛車,有人來取過。」

一個身穿臨江中學校服的男孩,小跑著從學校方向奔來。天色漸漸變化,是傍晚了,他來取車。

他草草跟修車行的人打招呼,彎腰拔出充電器,推了車便走。

就在這時,修車工扭頭對那男孩說了一句話:「小胡,你爸今天不開店?」

男孩回頭:「在醫院陪我奶奶呢。」

修車工:「哎,早日康復啊。」

男孩笑道:「好,謝謝你。」

他推車走遠,很快消失。付雲聰沒有跟上他,因而沒有任何可追憶的影像。但修車工之間談話還在繼續:「老胡他媽怎麼又住院了?」

餘洲問薑笑:「會是那個男孩嗎?」

薑笑:「我覺得不像。身材完全不一樣,那個人很高大、很壯。」

餘洲忽然意識到,被稱為「小胡」的男孩沒有付錢。他在店裡充電,和修車行裡的人顯然十分熟悉。

他的父親開店……什麼店?

餘洲看付雲聰,付雲聰正目視男孩離去的方向。「付雲聰,他不是來修車的。」餘洲說,「他就是附近店鋪裡的人。」

「胡……江麵路上的店子裡,確實有一家姓胡的。」付雲聰忽然說。

魚幹咋舌:「媽呀,你連人家祖宗姓什麼都知道?」

付雲聰不答,快步往前走。他走過便利店、文具店,最後在水果店前停下。緊閉的閘門拉了起來,店內人來人往,新鮮水果高低陳列。牆上赫然貼著一張經營許可證。

法人代表,胡唯一。

付雲聰對胡唯一的名字有些許印像。他的警察父親偵辦洪詩雨失蹤案時,曾詢問過江麵路上的所有店鋪。

「幸福鮮果」的老板叫胡唯一,早年離異,店子是他一手經營的,他們的兒子就在臨江中學初中部讀書。洪詩雨出事當天晚上,他的母親在家中跌傷尾椎,他開車把老人送到醫院,時間恰好與洪詩雨失蹤的大致時間重合,因此排除了嫌疑。

「他長什麼樣?」薑笑問。

付雲聰:「我好像見過他幾次,在店裡。」

他需要時間去仔細回憶,眾人隻得把空間留給他,約定明日再來。

回去的路上,薑笑忽然說:「付雲聰怪怪的。」

柳英年:「你才覺得嗎?」

薑笑:「他在‘鳥籠’裡呆了三四年,又說自己總是在回憶當時事發那幾天的事情,怎麼復原個修車行水果店,都要這麼久?」

「想找凶手是真心的,可是他肯定還有什麼瞞著我們。」柳英年說,「我們所聽、所看的一切,都是付雲聰給我們聽到和看到的。這也太不靠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