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雲聰:「沒有。」他回答得並不那麼斬釘截鐵,眼神很平靜,說完這兩個字便閉上了嘴。
付雲聰長相很平凡,是他身上沉穩平和的氣質讓他看起來與咋咋呼呼的中學生不同。
餘洲想到方才看到的洪詩雨。
洪詩雨這樣好看活潑的女孩,在學校裡人氣不低。魚幹雖然沒有腦子,但推測有點道理。の思の兔の網の
得到了否定答案,樊醒也沒再糾纏,他緊接著又問了一個問題,是其餘人心中有過懷疑,但怕得罪籠主而不敢問的。
「凶手是你嗎?」樊醒用草莓發帶把長發在腦後束起,他那病懨懨的模樣漸漸不見,笑眉笑眼的,討喜又討嫌,「對洪詩雨這麼熱心,對整個過程又這麼熟悉。」
付雲聰還沒開口,薑笑接話:「不是他。」
魚幹急得亂蹦:「……不能偏幫同學啊你!」
「師兄是2017年國慶節失蹤的,我沒記錯的話是10月3日晚上,從補習班回家的路上?」薑笑問。
付雲聰點頭。
魚幹:「哦,記得好清楚,你也暗戀人家。」
薑笑:「……你有腦子嗎?」
魚幹:「無。」
「因為他太有名了。我們學校第一個高二就保送中科院的學生,記憶力超級厲害的天才,失蹤之後滿大街小巷都是他的尋人啟事。他班主任一個個班貼他照片和失蹤經過,說起這件事還會哭。」薑笑說,「最重要的是,他失蹤之後,臨江中學又沒了一個女孩。」
付雲聰大為震驚,一下抓住薑笑的手:「又一個?!」
「2018年元宵前一天,高三的一個師姐,也是下晚自習回家路上沒了的。」薑笑答。
洪詩雨的屍骨在渡口被發現之後,城市內人人自危,家中有女孩兒讀書的家庭更是萬分恐懼。當時關於殺人凶手的流言滿街飛,有說精神病人犯案,有說出獄犯人下的手,還有說是隔壁地市流竄來的犯罪團夥,搶劫強奸殺人,無惡不作。
九月和十月,幾乎所有安排走讀生晚自習的學校都準時在下午六點關閉校門,停了晚自習。付雲聰這樣有條件的學生去上補習班,更多學生窩在家裡,等待每一個充滿恐懼的夜晚過去。
付雲聰失蹤之後,這種惶恐的情緒達到了頂點。
洪詩雨案件影響極為惡劣,省廳專案組入駐,開始把兩個學生的案子並案偵查。後來發現付雲聰是落入了「陷空」,便單獨拎出來給了專門機構。學校迅速開家長會作出說明,可「孩子失蹤被害了」與「孩子掉進‘陷空’了」,哪個更令人恐懼,誰都說不清。
專案組的人還未離開,18年元宵節前一天又有女學生失蹤。這回調查得極為迅速,一周後就在臨江中學對麵樓盤的水池裡找到了屍體。
屍體被漁網裹著,蜷成一團,緊緊地塞在水池的假山洞口裡,被浸沒一半。
和洪詩雨的情況一樣,下`身衣物全部消失,有被侵犯、捆綁的痕跡。當時在洪詩雨屍骨上沒能調查出來的死因,在新案子裡有了結論:受害人頭上有擊打傷,凶手還用塑料袋套住受害人腦袋,受害人最後因窒息而死亡。
「……沒找到犯人?」付雲聰問。
薑笑搖頭。
付雲聰麵上有一種極苦極強烈的憤怒,他緊緊攥著拳頭,用全身的力氣去恨著一個什麼人。
「也就是,前後出現了兩個受害者。」樊醒說。
薑笑摸了摸校服外套的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