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扯!分明是你故意摔碎的,這會兒見著我兒子了又開始裝了。”
清榮郡主看了一眼站在身側的譚嶺川,委屈地說:“我……我……哎。母親病了,千錯萬錯都是我的不是。”
譚嶺川握了握媳婦兒的手,看著邱氏,說:“母親,郡主也是心急您的病,她知道您病了,專門給您請了太醫。”
“我不用她假好心!”邱氏吼道。
這時,福遠侯從外麵回來了。
他剛剛在外麵聽了幾句,此刻見太醫在場,蹙了蹙眉,說:“行了,你少說幾句。郡主今日專門去宮裏給你請了太醫,你還有什麼不滿的?”
邱氏想到兒媳早上衝著她摔茶杯的樣子,又看著此刻兒媳臉上委屈的表情,心中那個氣啊。
清榮郡主側頭覷著婆母臉上的神色,心裏卻覺得舒坦到不行。
她頭一次發現,讓對方生氣比自己生氣爽多了。
曹老太醫在京城多年,見慣了裏麵的汙糟事兒,此刻見眾人還在吵吵嚷嚷,他也不理會,直接來到了邱氏床邊,讓藥童給他搬了一把椅子,坐下了。
“行了,都別吵了,來說說病情吧。”
邱氏一聽這話,臉上露出來心虛的表情。
一旁的老嬤嬤看了一眼邱氏,連忙跟曹太醫回話:“我家夫人也沒什麼大礙,就不必勞煩太醫了。”
“沒什麼大礙?我怎麼聽說躺了五六日了?看你們倆這神情就不對!趕緊的,說,什麼情況。”曹老太醫道,“把胳膊伸過來。”
然而,不論是邱氏還是她身邊的老嬤嬤,都不太配合。
福遠侯看著這情況,不悅地說:“生病了就得看病,曹太醫都過來了,趕緊把情況說清楚了。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在等著你呢,整日躺著像什麼話。”
福遠侯一發話,邱氏和老嬤嬤都乖乖聽話了。
老嬤嬤道:“夫人……夫人也沒什麼大礙,就是……就是最近有些頭暈,身上沒力氣……許是,躺幾日就好了。”
曹太醫沒做聲,一直在把脈。
一邊把脈,一邊蹙著眉頭,又問了幾個問題。
把了許久之後,突然衝著邱氏說:“你這丫頭怎麼還跟從前一樣,沒病你裝什麼病啊!你還當跟小時候一樣,能裝模作樣躺個幾日?你如今年紀大了,整日躺著又吃些大魚大肉的對身子不好,趕緊起來多走走。真不知道誰慣的你這個毛病!”
曹太醫突然說這種話,打得眾人措手不及。
邱氏臉上那叫一個難看啊!
她如今四十歲了,是一家主母,跟小時候不一樣了。
然而,曹太醫七十多歲了,一直在太醫院,算是她的長輩,她哪裏敢反駁。
曹老太醫嘟嘟囔囔說了幾句之後,又給邱氏開了副消食的方子,一臉不悅地帶著藥童離開了。
福遠侯指著媳婦兒許久,氣得一個字說不出來。
想著要給夫人留麵子,便對著兒子和兒媳說道:“你們母親病了需要靜養,你二人這幾日不用過來了。府中的事情就先交到你手中。好了,都回去吧。”
“是,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