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槿琪理都未曾理她,又道:“槿琪自幼就讀過不少書,懂一些道理,知道作為晚輩要聽從長輩的話。老夫人既然說讓我去花廳玩兒,我若是不去,豈不是拂了老夫人的一番好意?我自是不會做這等人。既如此,便先去花廳了。”

說完,這次是真的要走了。走之前,看了一眼高氏,問:“二嫂,還不走嗎?”

高氏卻不知如何想的,看了一眼嬤嬤,笑著說:“那個,三弟妹,你先走吧,我還是在這裏等一等老夫人吧。咱們將軍府就來了兩個人,都走了,不好,不好。人家會笑話咱們的。”

楊槿琪盯著高氏仔細看了幾眼,見她躲閃的眼神,看向嬤嬤時帶著討好的笑意,便扯了扯嘴角。

看來這位二嫂把她路上的話都當成耳旁風了,也被這晉華侯府的富貴迷暈了眼。

老夫人一看就是故意為難她們,她竟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嗎?

而且,一會兒各大高門貴婦就要來了,這廳堂雖大,卻怎麼可能還會有她一個將軍府庶出媳婦立足的地方?

高氏是跟著她一張帖子來了,她們二人還同出將軍府是一家人,此刻卻突然背叛了她。

楊槿琪雖心中有些不悅,但還是說:“隨你。”

既然高氏願意留在這裏自取其辱,那她也攔不住。

說完,便轉身離去了。

高氏見楊槿琪走了,笑著討好麵前的嬤嬤:“嬤嬤,請問老夫人什麼時候能出現見見妾身?”

嬤嬤一改在楊槿琪麵前的憋屈,下罷微抬,上下打量了高氏一眼,冷哼:“就憑你,還想見咱們家老夫人?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身份。”

說完,轉身朝著後麵走去。

高氏頓時傻了眼。

而此刻,廳堂裏傳出來陣陣嘲笑的聲音。

“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啊, 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就是說啊, 這是哪裏來的土包子?剛剛就見她四處亂看, 像是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

“剛剛走的那位就是平安侯府的嫡長女吧?都說她自甘墮落, 沒想到還真的, 你們瞧瞧,如今跟她一起出門的都是什麼貨色。”

高氏聽著耳邊傳來的議論聲,臉色羞得通紅。

想到剛剛楊槿琪極為厲害的模樣,也學著她的樣子吼道:“你們亂說什麼呢,說誰沒見識!”

一聽高氏這話,一個婦人開口了:“呦!說你幾句還不行了?我夫君是正五品吏部郎中,公爹是伯爵, 娘家父親官居三品,你算個什麼東西?”

另一人笑著道:“我就沒什麼了, 不過是跟聖上未出五服的宗室罷了。”

……

高氏聽著廳堂內等候的婦人們一個個的身份,臉色漸漸變得蒼白。

“說她沒見識她還不承認,要不是有個出身平安侯府的妯娌, 真當自己能進晉華侯府的大門?笑話!”

高氏這是第一次受到這麼大的屈辱。

而這些屈辱,像是一座大山一樣,壓得她直不起身子也快要喘不過氣來。

這一刻,她無比後悔自己死活要跟楊槿琪來晉華侯府。

原來,晉華侯府這樣的地方, 並非是她這種等級的人可以進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