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氏這會兒回過神來了。既然婆母今日不想懲罰楊槿琪,她也就此作罷,但對於楊槿琪這般作態,她卻是有些不能忍了。

“三弟妹,你這求情說好話也得分場合。二弟妹如今隻是在府上這般鬧,若是改日出了門也這樣鬧,那可如何是好?別人不知,可三弟妹心中應該才對。說到底,二弟妹這罪也是替你受的,你可要記住二弟妹的恩惠。”

楊槿琪微微蹙眉,看向了黃氏。這個黃氏,就知道攪和事兒。

沒等她開口,周氏就接過去黃氏的話頭,說道:“對,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就這樣決定吧。”

高氏聽著周氏和黃氏三言兩語就定了自己的罪,還讓自己去廚房那等髒兮兮的地方幫忙,手頓時握成了拳。

除了剛嫁過來那會兒,她這一年多何曾受過這樣的懲罰?

楊槿琪似乎琢磨了一下,說:“既然母親如此說,那好吧。”

高氏聽了這話,得意地看向了楊槿琪。

果然麼,就是個蠢的。

楊槿琪雖感受到坐在自己一旁的高氏的眼神,但卻不曾理會,而是笑著看向了黃氏:“隻是,那日去我院中鬧的可不止二嫂一個人。而且,我還聽說是大嫂領著二嫂去鬧的。”

說完,不顧黃氏難看的臉色,轉頭看向了高氏:“二嫂,你說我說的對嗎?”

高氏看著楊槿琪的笑顏,瞬間反應過來,高聲道:“對,對,三弟妹說得對!是大嫂喊著我去的,不是我自願。我本不想去,也沒信那些流言,可大嫂非說是她身邊的人親眼所見。”

“你胡說什麼?我不過是跟你說了幾句話,是你自己非要去鬧,我還拉著你不讓你去。”黃氏反駁。

楊槿琪笑著看向了周氏:“母親,您說這該怎麼罰呢?既然此事是大嫂領的頭,那麼就按照母親剛剛說的,罰大嫂廚房幫忙吧。二嫂也不是沒錯,算是從犯,就罰得輕一點或者不罰了吧。”

周氏聽到楊槿琪的話,陰著臉看向了黃氏。

她雖然知道那日二兒媳去了三兒媳院裏鬧,但她卻不知道這裏麵還有大兒媳的事兒。

剛剛大兒媳分明跟她說,是三兒媳身邊的丫鬟勾引了老二,老二媳婦兒這才過去鬧。

怎麼到了其他兩個兒媳的口中,事情跟她說的不一樣了呢?

黃氏憤怒地衝著楊槿琪道:“三弟妹,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分明是你身邊的丫鬟勾引二爺,二弟妹才——”

黃氏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高氏打斷了:“大嫂,你這是說得什麼話?三弟妹身邊的丫鬟早就嫁出去了,且跟我們家二爺沒關係。你莫要在這裏信口雌黃,汙蔑我們二爺的名聲!”

楊槿琪在一旁接了一句:“是呐,二嫂說得對,大嫂,你怎麼能隨便構陷他人清白呢!”

“你們……你們……好啊,你們二人如今倒是好在一起了。二弟妹,你可別忘了——”

“夠了!”周氏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黃氏、高氏和楊槿琪立馬站了起來,垂著頭,恭敬地聽周氏訓話。

“瞧瞧你們,一個個的像什麼樣子!吵吵嚷嚷的,不像是官宦女眷,倒像是那村裏的潑婦!一個個上不了台麵的東西。都給我滾回去,抄寫《女戒》十遍,不抄完不許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