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聽了這話微微一怔,那欲脫口而出的責罵頓時咽了回去。
過了一會兒,周氏又讓楊槿琪給她打扇子。
若是扇得輕了,就道:“沒吃飽飯嗎,手下這麼輕!”
若是扇得重了,就道:“你想凍死我嗎?”
楊槿琪心中存著事兒,隻當沒聽到,依舊按照之前的速度給她扇。
“我的話你沒聽到是嗎?”周氏發了火。
黃氏就在一旁看著,嘴角露著笑,說一些風涼話:“三弟妹不夠專心啊,可是因著母親讓你過來服侍了,心中存著怨氣?”
楊槿琪覷了黃氏一眼,正想回過去,這時,門口的小丫鬟來報:“夫人,清榮郡主來了。”
“清榮郡主?可是長公主府的?”黃氏立馬來了精神。
“正是。”
黃氏想到自己的娘家跟駙馬同出一族。
雖出了五服,但按照輩分,那清榮郡主還要稱呼她一聲姑姑。
立時就坐正了身子。
周氏也知道黃氏跟駙馬同出一族,笑著說:“快請郡主進來。”
清榮郡主收到信之後立馬就從府裏騎馬過來了,一進門,看著站在婆母身邊打著扇子的好友,立馬就怒了。
“見過郡主。”
清榮郡主忍了忍,道:“見過夫人,少夫人。”
黃氏走上前去,笑著說:“不知郡主今日來府中找我有何事?詹昂兄長的身子可還好?”
看著黃氏這一張臉,想到綠墨剛剛跟她說過的事情,怒斥:“你算個什麼東西,竟然敢直呼我父親的名諱!”
清榮郡主這話一出, 場麵一時變得非常尷尬。
黃氏看了一眼周氏的臉色, 想到自己常常在府中吹噓在長公主府能說得上話, 連忙擠出來一絲笑:“郡主, 我娘家姓黃, 跟駙馬同出一族。您年紀小,可能認不全駙馬那邊的親戚。”
不料,清榮郡主卻冷哼一聲,道:“如若我沒記錯,這位夫人的父親是翰林院侍講黃學士吧?這麼清貴的人家我父親可高攀不起。”
黃氏見清榮郡主知曉她的身份,又說出來這般話,心裏咯噔一下, 想著或許隻是巧合,那些個陳年舊事清榮郡主或許並不知道, 便討好地說:“郡主這是說得哪裏話,真是折煞我了。”
“想當年,我父親想去貴府族中求學, 跟黃學士討教一下功課,黃學士可是以我祖母出身商戶,銅臭氣太濃,不屑與之為伍,拒絕了呢。”
黃氏臉色越發難看了。
“還有, 既然兩家已經出了五服, 親疏有別。再加上, 我父親如今已經是駙馬, 尊卑有別。夫人還是莫要在外直呼我父親的名諱。畢竟,這樣也太過逾矩了。”
這卻是一巴掌直接拍在臉上了,懟得黃氏一句話說不出來。
周氏狠狠地瞪了黃氏一眼,道:“還不快跟郡主道歉!”
想到長公主是今上唯一的姐姐,黃氏咬著唇,委委屈屈地說:“我想著幼時也是叫過駙馬兄長的,一時沒轉換過來稱呼。都是我的錯。”
“哼。”清榮郡主哼了一聲。
周氏陪著笑,問:“我家兒媳不懂事,郡主莫怪。隻是,不知郡主今日來府上所為何事?”